一刹那,雲止意外,錯愕,詫異……尤其是對上木雕那一張栩栩如生的臉。
“這一份禮物,琳琅準備了好久,不知左相你是否喜歡?”
望著雲止,琳琅負手於身後。而那衣袖遮掩下的雙手,指尖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刀痕。
“倒不想琳琅還有這等手藝。”頃刻間掩去麵上的所有神色,雲止淺笑著回道。另外,木雕雕的,乃是男裝時的她,令此時的雲止不知不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下一刻,一手拿著錦盒,一手將錦盒中的木雕取出來。
“隻是閑來無事時之作,還望左相莫要笑話才好。”見雲止喜歡,琳琅自然開心,不由勾唇緩緩一笑。
“倒是極好。謝謝你,琳琅。”
雲止拿在手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不停打量,笑著道。
但見,燦爛的陽光下,那木雕,渾身上下每一條輪廓都完美得無可挑剔,尤其是麵容與那一雙瀲灩明眸,仿佛是對著人雕刻出來的,神韻極佳。
木屋內。
景夕細心的照顧著昏迷之人。
昏迷之人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容貌俊秀,長得不錯。
竹屋中,宮宸戔聽著黑衣人回來稟告,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傍晚之時,木屋內昏迷之人便清醒了過來。服了藥後,身體已基本上沒什麼大礙,隻要再休息休息便可。
風絮做了一桌子的豐盛飯菜。雲止的生辰,她身為母親,當然記得。隻是,雲止與宮宸戔剛剛出去一趟,回來後又緊接著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便未曾提起。另外,昨夜也發生了太多的事,現在還有些沒有緩過來。
雲止吩咐影衛前去請宮宸戔。想來,宮宸戔並不記得她生辰。
不過,對此,雲止並不怎麼在意。
良久!
前去請宮宸戔的那一名影衛回來稟告,說“宮宸戔不過來”。
雲止聽著,沉默了片刻。最後,不想辜負了風絮的一番好意,便留了下來。再者,琳琅千裏迢迢而來,她豈能丟下他說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生辰離去?
下一刻,雲止再吩咐影衛,讓影衛前去告訴宮宸戔一聲,她晚些再回去。
一桌子的人一道坐下來,但實則不過六人而已。並且,這六人之中還包括了小魚兒與東玄緒兩個孩子。
風絮乃第一次見到琳琅,景夕也是第一次。
琳琅目光打量了一圈後,笑著主動打招呼道,“冒昧前來,打擾了。”
“琳琅公子客氣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淺兒的生辰。”風絮對琳琅的印象不錯,立即笑著回道。
“當初,多虧了左相才有琳琅的今日,琳琅時刻記得。”琳琅說著,望向雲止。
雲止回以一笑,“既已成為過去,便讓它過去吧。有些東西,沒必要去記住。”
“可是,對琳琅而言,琳琅始終覺得,正是有了過去才有現在。一些東西,還是有記住的必要的。”四目相對,琳琅對著雲止一笑。那些過往,那些她覺得該忘記的、沒必要記住的過往,可卻是他與她一起的唯一的記憶,他永遠不會忘。
小魚兒與東玄緒兩個人坐在一起,吃得不亦樂乎,並不理大人間的說話。
景夕偶爾說上幾句,但也不怎麼說。一時間,雲止望著身側的琳琅,對於他的話,莞爾一笑,不說什麼,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觀點。
飯後!
天色已不知不覺徹底的黑了下來。
雲止留琳琅在天山住幾日。有些東西,她當然知道。而她也清楚的知道,琳琅已非當日的琳琅。否者,又豈會有今日?隻是,那些“東西”,她暫時還不想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