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簪(3 / 3)

另一邊,北堂國皇宮,琳琅的寢宮內。

琳琅埋首批閱奏折,對案桌上的每一份奏折都認真對待。

“聽說,你答應了雲止,準備出兵對付東清國?”安靜中,一道聲音忽的自窗邊傳來。

一眼望去,隻見,敞開的窗邊,一襲妖冶紅衣的女子端坐在輪椅上。

“你的消息倒挺靈通的。”琳琅平靜的回道。

“你真的決定出兵對付東清國?”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花千色。

“我已答應了她,豈有中途反悔之理?”琳琅說著,繼續批閱奏折,一字一句看過去。

“雲止的生辰似乎快要到了,你準備去?”花千色話題一轉再道,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琳琅聽著,一刹那,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眼前不自覺拂過那一襲銀絲繡邊的白衣,清晰如同昨日,“是。”

“你很在乎她?”花千色冷靜的繼續道。五個字,情緒不辨。

“怎麼,你吃醋了?”臉上的神色頃刻間完美掩去,滴水不漏,琳琅放下手中的毛筆,走近窗邊的花千色,再轉動了一下花千色的木輪椅,讓花千色麵朝著自己,淺笑道,“她當初對我有恩,僅此而已。再說,聰明如你,該知道我會答應的原因。”微微一頓,雙眸注視著麵前輪椅上的花千色,銜接道,“我心中,隻有你。”

“是嗎?”

花千色聞言,抬頭望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淡淡的反問道,不知信了與否。

“不急,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會讓你慢慢相信我的。”琳琅柔聲一笑。話落,褪下身上的那一件明黃色外衣披在花千色腿上,“天冷,莫要著涼了。”說著,伸手關上敞開的窗戶,體貼入微。

花千色低頭望向腿上的那一件衣服。那衣服,她似乎能感覺到他留在上麵的餘溫。除了弟弟花千葉,還從沒有人對她這般好過。下一刻,花千色神色一斂,平靜的道,“既然要在她生辰之時前去看她,那可一定要準備一份‘好禮’才是。現如今的局麵,我們……”雲止既然有求於琳琅,想要琳琅一起出兵對付東清國,那麼,最好的‘禮物’自然是東清國慘敗。

說著,花千色轉動輪椅,與琳琅一道去到案桌邊,一起商討起來。

天山,乂王的身體已無大礙,休息了一下後,起身出門。放眼望去,外麵的一切與記憶中一模一樣,幾乎沒怎麼改變,隻是那大片的山脈全都被燒光了而已。

“乂王,你怎麼出來了?”風濁恰好看見出門的韓乂,立即快步走上前去道。

韓乂望著走近前來的風濁,凝眉想了想後,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風濁?”當年,他隨東清國先帝來到天山,與風濁也算是有過一麵之緣。

風濁點了點,笑道,“沒想到乂王還記得我。”

“你倒是沒怎麼變。”韓乂亦一笑,二十多年一晃而過,他已徹底的老了。

“乂王也沒怎麼變,還是和當年一樣。”風濁回以一笑。一時間,兩個人似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閑聊開來。

韓乂一邊說著,一邊目光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起眼下所在的天山。誰能想到,眼前這一片連成一線的大山脈,眼前這堅不可摧的層層山巒,那裏麵別有洞天?那是隻有曆代的宀氏一族族長才知道的秘密。而現如今,那別有洞天裏麵,正關押著當年的宀氏一族族長。隻是不知那人現在還活著,還是已成一堆白骨?

“聽剛才那個小姑娘說,宀氏一族的少主還活著,娶了你女兒?”突的,韓乂問道。

風濁點頭,“少主確實還活著,這或許是上天對天山一脈、對宀氏一族的恩寵。如今,少主他已經與我的女兒成親了,過得很好。”

“那就好,恭喜風兄了。”韓乂說道,目光再望向前方的山脈。

夜幕降臨,雲止返回竹屋。遠遠的,隻見宮宸戔如昨夜那般坐在竹屋的廳內自斟自飲。隻是,飲得不再是茶,而是酒。迎麵寒風中,雲止遠遠地便聞到了那一絲酒氣。一時間,止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宮宸戔聽著腳步聲,望向回來的雲止,“回來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喝酒?你喝多久了?”雲止進入竹屋後,聞著竹屋內的濃鬱酒氣,一時間,忍不住越發皺眉。

“突然想喝一點。”宮宸戔說著,放下酒盞,起身往二樓而去。

雲止連忙追上前去,心中疑惑這一切會不會與乂王有關?又或者說,這一切會不會與宮宸戔他父親有關?對於宀氏一族的族長,宮宸戔他父親,那一個親手殺了他母親的人,宮宸戔到底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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