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簪(1 / 3)

黑木簪

房間內。

雲止在床榻邊的木椅上落座,為蘇醒過來的乂王把了把脈。

乂王一邊任由雲止為其把脈,一邊暗暗打量起麵前的雲止。同時,暗暗思量著到底要不要將宀氏一族族長被關押在天山山底下之事說出來?但畢竟才剛剛蘇醒,知道的一切也都隻是剛才那個名叫‘景夕’的女子一人述說的……片刻,心下已有決定,那就是:還是等先了解清楚一切後再說,不急在一時。

想到此,韓乂便對宀氏一族族長被關押之事絕口不提。

而下一刻,就著心中的疑問,韓乂迫切問道,“風姑娘,不知你怎會有那一根黑木簪?”

“那黑木簪,乃是現今的東清國皇帝——東方卜,在當初送予我的。乂王,當年你孩子死後,三皇子垣留下了那一根黑木簪做紀念,再將它留給了他的兒子東方卜。”雲止回答道。當初,東方卜送給她玉簪的時候,還是在他們兩個人初遇之時。而那個時候,她根本不知道那黑木簪背後所代表的一切,更未看出東方卜的算計。

“東方卜?可是,本王明明記得,三皇子垣的孩子並非這個名字。”還是說,三皇子垣在後來生的孩子?

當年,韓乂的兒子——韓卜,與三皇子垣的第一個兒子、也就是三皇子垣當時唯一的那一個兒子年齡相仿。韓乂此刻,對那一個孩子還依稀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至於名字,則絕不會記錯。再說,‘卜’乃是他當初親自為他自己的兒子所取的名字。

思及此,思及那個已經逝去的兒子,韓乂心中不免一陣疼痛,有些悔不當初。

“聽東方卜自己說,三皇子垣為了紀念乂王你逝去的兒子,便在後來為他改了名。”雲止回道。

“三皇子垣,他現在還好嗎?還有東清國,東清國現在……現在怎麼樣了?”既然三皇子垣的兒子已經登基為帝了,那麼,一般來說,就表示著三皇子垣已逝。但盡管如此,韓乂還是忍不住一問。至於東清國……

“三皇子垣已逝多年。東清國……”微微一頓,雲止麵不改色道,“……還好。”

韓乂聽著,閉了閉眼。片刻,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乂王你休息。若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盡管開口。”雲止點頭離去。

風濁與風絮站在外麵,在雲止出來之際迎上前去,問道,“淺兒,乂王他怎麼樣?”

“乂王他已無大礙。父親、母親,你們別擔心。”雲止淺笑著回道。

風濁與風絮聞言,皆徹底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

雲止隨之側頭,望向前方。隻見,那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依舊坐在那裏。陽光中,藍天白雲下,一舉一動間,上善若水的優雅,即便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端茶動作,都令人不覺一陣賞心悅目,“父親,母親,我去看看緒兒與小魚兒武功學得怎麼樣了。”

“恩,去吧。”風絮聽著,笑著點頭。

雲止再回以一笑,便越過風濁與風絮,向著遠處坐著的那一襲金絲繡邊白衣而去。

宮宸戔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自己與自己對弈。矮小的木凳,致使寬大的衣袍拖延在身後的平坦地麵上,繡邊的金絲如一條金色的金綾蜿蜒其中,熠熠生輝。

“怎麼,這麼久還未分出勝負?”雲止走近,在宮宸戔對麵落座,笑著揶揄道。

宮宸戔望向回來的雲止,一邊繼續慢條斯理的品茶,一邊神色淡淡的主動問道,“乂王他怎麼樣了?”

“他現在已經沒事了。並且,他已恢複了神智。”雲止回道。說話間,伸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宮宸戔聞言,撚著杯蓋的手輕微一頓,不易察覺。反問道,“是嗎?”

“恩。”雲止點頭,“也不知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失去了一身的武功,但卻意外恢複了神智。

宮宸戔沒有接話,沉默了一小片刻後,突的淡淡道,“既然他已沒事了,那便安排他離開這裏吧。”

“你很急著讓他走?”雲止詫異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天山當年的那一場浩劫,與乂王無關,甚至乂王還從中阻攔東清國先帝了,隻是沒有成功而已。所以,現如今,風濁與風絮對乂王都懷著一份感激之情。

宮宸戔不答,隻道,“這兩天,便安排他離去。”音聲中,含著一絲命令。

雲止頓時越發疑惑了,有些想不通,問道,“為什麼?”

“別問這麼多,安排他離開便是。”

“他剛剛救了我,並且,也是因我才失去了一身的武功,你讓我這兩天就安排他離去,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微微一頓,見宮宸戔確實不願多說的樣子,雲止不覺退讓一步,商量的語氣道,“那要不讓他先留在這裏調養好身體?等過幾天,我再安排人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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