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3 / 3)

雲止聞言,心下微微一震,這麼久以來,還是東玄緒第一次開口叫她。下一刻,將碗往旁邊一放,止不住心疼的將東玄緒給摟入自己懷中,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緒兒,有雲哥哥在,沒事了,不要怕。”

“雲哥哥,緒兒難受,好難受……”東玄緒靠在雲止懷中,迷迷糊糊的道。

雲止伸手,手掌心覆上東玄緒額頭,隻覺異樣的滾燙。

“雲哥哥,緒兒想母妃……”

“緒兒,來,先將參湯給喝了。等緒兒身體好了,雲哥哥就帶緒兒去找母妃。”眼下這個時候喝參湯已無濟於事,根本沒什麼用,不過,聊勝於無。

雲止說著,端起一旁的那一碗參湯,便扶著東玄緒的身體讓東玄緒喝下。

東玄緒睜著眼,可眼中一片迷茫之色,隱約中帶著一絲水汽,好像一個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小手緊緊扯著雲止的衣袖道,“雲哥哥,真的嗎?你真的會幫緒兒找母妃?雲哥哥,舅舅壞,舅舅殺母妃……”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緒兒別怕,那都是一些誤會,你舅舅並沒有殺你母妃,你相信雲哥哥。”雲止耐心的安撫,心中,說不出的心疼。若是她與宮宸戔當初有保護好東玄緒,那麼,東玄緒也就不會被花千色擄去……

東玄緒在雲止的再三安撫下,小嘴一口口喝了雲止手中端著的參湯。

“睡吧,等明天一早醒來,一切就都好了。”雲止在東玄緒喝完參湯後,扶著東玄緒慢慢的躺下來,再拉過一旁的被子給東玄緒嚴嚴實實的蓋上。

東玄緒小手拽著雲止的衣袖,問道,“雲哥哥,你會在這裏陪著緒兒嗎?”

雲止低頭,淺笑以回,“會,雲哥哥會一直在這裏陪著緒兒,雲哥哥不走,緒兒好好的睡吧。”說話間,另一隻手撫摸上東玄緒的額頭。那上麵,一如剛才滾燙。而竹屋內,並沒有什麼藥材。也就是說,她必須要連夜出去采草藥才行。可是,將東玄緒一個人放在這裏,她又不放心。

一時間,雲止望著東玄緒漸漸沉睡過去的蒼白小臉,不由抿唇,微微皺了皺眉。

到是可以去找風絮風逸幾人過來,可是,這一來一回的時間,草藥也已經可以采回來了。而帶著東玄緒一起去,先不說現在是晚上,就東玄緒的身體也吃不消。

片刻後!

已有決定的雲止,低頭親吻了一下東玄緒的額頭,對著東玄緒柔聲道,“緒兒乖,雲哥哥去去就回。”

深冬的夜,夜幕籠罩。冷風瑟瑟,寒氣逼人。

放眼望去,漫天飛舞的白雪,將整個天地都裝點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地麵上,更是已鋪就了一層厚厚的白色。

“不知道宮宸戔現在在外麵怎麼樣了?”心中思念一閃而過,雲止下樓而去。

天山,古往今來都是藥材盛產之地。尤其是‘天山雪蓮’與‘百年雪狐’,世間罕見,珍貴非常,人人欲求之。

雲止打了傘,背著一小小的竹簍,想快去快回,實在不放心將生病的東玄緒一個人留在竹屋內。

懸崖邊,一襲黑衣之人負手而立,站在冰天雪地的夜幕下,衣袂飄飄。

冒著風雪出來采草藥的雲止,遠遠的看到黑衣人,想到他之前說的‘想等明日一早雪蓮花開花’……

黑衣人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回頭望去。下一刻,待看到雲止手中拿著的竹簍,心中明了道,“姑娘,你是要去采草藥?”

雲止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公子,你還沒走?”

“姑娘似乎很不歡迎在下,急著在下離開。”黑衣人聽著,平靜無波的道。

“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公子多想了。”前方那一個黑衣人,雲止暫辨不清其是敵是友,心中始終存著一絲警惕。

黑衣人聞言,轉開話題道,“可是姑娘的孩子生病了?”

雲止不語,再度不動聲色的暗暗打量起前方之人。風雪中,但見,他黑布蒙麵,身量修長如竹,倒是與宮宸戔的身形很是相似。周身上下,無形中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靜與神秘氣息。一雙幽深的黑眸,在黑夜與黑衣黑巾的映襯下,尤顯深邃與深不見底。

片刻,雲止快速的收回視線,不想在此耽擱時間。

旋即,一邊邁開腳步準備離開,一邊淡淡拱手道,“公子,我還要去采草藥,先行……”

“姑娘,可是那孩子生病了?發燒了?在下這裏,恰好有一些退燒的草藥,不知姑娘用不用得上。”黑衣人看著雲止的舉動,在雲止邁開第二步的時侯,適時開口打斷雲止的話,再伸手指了指自己腳邊的那一隻竹簍。隨即,怕雲止誤會,解釋道,“在下剛才看到姑娘的孩子被水燙到了,所以,看著姑娘連夜出來采草藥,才會有此猜測。”

雲止一眼望過去,一時間,心中不由暗暗思量到底是自己親自去采,還是接受黑衣人的草藥?

東玄緒還在發著燒,並且,燒得很嚴重,若是耽擱時間,不知會不會……

“姑娘,你……你是不是懷疑在下是……壞人?”在雲止的安靜中,黑衣人忽然作此猜測問道。

雲止心中思量轉眼間已是千回百轉,下一刻,對上黑衣人的那一雙眼睛,麵上不露分毫且淺笑著微微勾唇,坦然點頭承認道,“讓公子見笑了,因為第一次見到公子,而夫君常說,人心險惡,需小心謹慎,所以我才……公子,還請你莫要見怪。”微微一頓,再緊接著道,“我連夜出來采草藥,確實是孩子生病了。再此,我先謝過公子的草藥,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黑衣人聽著,對著雲止略一拱手道,“在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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