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色(1 / 2)

傷色

四下無人的院子,處處透著一股緊張、詭異的危險氣息。寒風,呼嘯出聲響。

花千色握著那一根從地上撿起來的紅玉簪步出房間,踏下兩三階的階梯,一步一步向著院子中央的那一塊平地走去。安靜中,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那一道輕若無聲的腳步聲。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她?

想到此,衣袖下握著那一根紅玉簪的手,不自覺收緊進來。

忽然,就在這時,院子的圍牆外,四周一圈,突的丟進來一根又一根燃燒著的火把。

那些火把,或‘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灑落下星星點點的細碎星光,繼續燃燒。或落在易燃東西上,火光立即竄大、蔓延開來。

花千色處變不驚,微微眯了眼,麵無表情的環視過去。鎮定從容的神色,任由大火在四周一圈慢慢燃燒起來,再任由那些大火的灼熱不斷向中央迫近。

街道上的各色行人,不經意看到府院內向上竄起的火光,不由紛紛圍了過去。

一時間,接二連三圍過來的一行行人中,有就要去打水來搶救、來撲滅大火的,也有冷眼旁觀看著的,更有……漸漸的,府院內向上竄起的火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而街道上圍聚的行人,在這期間,也越來越亂。

半響,就是幾個用木桶打了水的人正要撞破府門,進府去救府內之人的時候,一襲妖冶紅衣破火而出。

燦爛的陽光下,灼灼晃動的豔豔火光上,但見,那一個刹那間破火而出之人,翩然淩立在漫天燃燒的大火上方,距離底下的大火不過隻半手掌的高度。紅色如血的妖冶衣袍,在風中肆意飄搖,席卷起一道又一道的弧度。而那竄起的火光,在風力的作用下,在她足下不斷的來回晃動。

一刹那,街道上的行人不由得看呆了。

放眼望去,但見,每一個行人都怔怔的屏住了呼吸,片刻沒有一丁點反應。

花千色破火而出,冷冽的雙眸,緩緩的一圈俯視過去。院子中想要困住她、活活燒死她的陣法,簡直不堪一擊。

院子外,一行呆怔住的行人,在那樣一雙淩厲的眼睛下,漸漸的,止不住的,本能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不自覺的微微後退了一步,徒然滋生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毛骨悚然感,從心底裏戰粟。

大火,還在一個勁的繼續燃燒著,向四周蔓延。

慢慢的,整一座府院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並且,大火還漸漸禍及向臨近的那些府院。

街道上的所有人,長時間的,沒有一個人有一點動彈。而後知後覺發現這一處異樣的其他行人,一時間,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仰頭望去。旋即,同所有人一樣沒有反應。

一夕間,街道上逐漸積聚的隊伍,越來越龐大,越來越壯觀。

每一個人,在那樣一雙若利箭般的眼睛審視下,都硬生生定住,恍若被人一下子點了穴一般。

雲止在這時策馬進城,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向著大火越演越烈、熊熊燃燒的府院趕去。

由遠及近的距離,漸漸的,那一道馬蹄‘踏踏踏’的清脆聲音,清晰傳入街道上每一個人的耳內,陣地有聲,幾乎成為了整一座城池,甚至是這整一片天地間唯一的聲響。

下一刻,街道上聽到聲音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快速回頭望去。

但見,前方那一條空蕩蕩的街道盡頭,一襲銀絲繡邊的白衣女子,一路策馬飛馳著向著這邊而來。寬大的衣袍,一如此刻淩立在大火上方的那一襲妖冶紅衣一樣,肆意的飛揚、翻湧在半空。

片刻,在那一襲白衣臨近跟前之際,所有人都不覺主動的往兩側分了開去,在中間讓出一條小道。

雲止並未下馬,直接一路穿過行人讓出的那一條小道。隨即,在小道的盡頭的,才一個從容不迫的勒馬,再在駿馬仰天長嘯的嘶鳴聲中,快速的抬頭向著斜前方立在火海上的那一襲紅衣望去。

花千色當然也看到了雲止。

四目相對!微微眯眼間,隻一瞬,花千色便立在了雲止麵前。

三步的距離,不近不遠,麵對麵而站。雲止見花千色安然無恙,眸中不覺閃過一絲鬆氣之色,繼而,對著花千色問道,“花宮主,你沒事吧?”

“多謝左相‘關心’,本宮很好。區區一個小陣便想‘困’住本宮,甚至是傷本宮,真是不自量力。”

花千色淡笑一聲,神色中,滿是輕蔑與不屑一顧。

“那就好。”雲止聽著,不由笑著應道。而如果說,剛才一眼見到花千色時,雲止隻是眸中閃過一絲不甚明晰的鬆氣的話,那此刻,臉上已明顯的表現出來。而從神色以及話語和反應上看,她似乎很不想花千色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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