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花離(3 / 3)

房間內悄無聲息,似乎根本沒有人。

一縷若有若無的淡淡藥氣,自房間內無聲無息的傳來出來,再飄散在門外的夜風中。慢慢的,戒備靠近的一行婢女也紛紛倒了下去。

雲止在房間內再等了一會兒,確定門外已經沒有任何人後,喚上琳琅便往門外走。

月光下,院中倒了一地的人。雲止知道,整一座府院中到處都布了機關與陣法。可無論如何,她今夜必須要帶著琳琅離去。

與此同時,四國的交界處。

到來的宮宸戔,立即與‘西楚國’和‘南靈國’取得了聯係。

西楚國與南靈國答應與其合作,答應相助宮宸戔抵抗東清國與北堂國,助宮宸戔取東方卜而代之。

宮宸戔也給出了很豐厚的條件,隻要事成,定不會虧待兩國。

合作,顯得出奇的順利。

百花宮。

那日,花千葉知道雲止前往皇宮消失不見後,便親自進了一趟皇宮。可最後,卻是無功而返。待第二日回到左相府時,從侍衛手中接過一封信函。信函上,說她若是沒回來,就請他馬上回百花宮一趟……

百花宮大門口,花千葉獨自一個人站定腳步,往前方望去。

由於心中擔憂,於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趕路,回來的時間竟比預期的早了半天。

夜幕下,寒風蕭蕭,妖冶紅衣在沁心的夜風中飄搖。不知她請他回來,到底為什麼?信函中,未有隻言片語的言明。難道,她的消失,她在他的百花宮內留下了什麼線索?

百花宮內的人,不經意發現站在外麵的那一襲妖冶紅衣,於是,連忙飛快的迎了出去。

花千葉沒有說話。片刻,在百花宮人迎上前來之際,一邊邁步、不緊不慢的往前方的百花宮宮殿走去,一邊隨口問道,“最近,宮內可有發生什麼事?”

百花宮人搖頭,恭敬的回道,“回宮主的話,未發生任何事。隻是……”

“隻是什麼?”花千葉眉宇一皺,沉下聲來。

“隻是……”

“說。”

“昨天,有人闖入百花宮想盜取百花宮聖水。然後,然後那一個人被奴婢們打傷,他……他負傷逃入了後山。”後山,一直以來都是百花宮的禁地,不許任何人踏入一步。那一個人逃入後山後,百花宮人也不敢進去搜查,“這一消息,奴婢們昨天已立即飛鴿傳書到東清國皇城給宮主……”

花千葉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顯然與那飛鴿傳書錯過了。聞言之下,麵色倏的一冷,殺氣一現。

百花宮婢女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波蕩而過的那一絲殺氣,頓時,紛紛跪了下來,大氣不敢喘一下,沒有想到花千葉回如此早的回來。本還想著,在花千葉回來之前將那一個人給引出來再抓住、好將功補過。

下一刻,花千葉一拂衣袖,一個轉身便直接向著後山那一方向而去。

任何擾了他姐姐沉睡之人,都必須死!

‘西連城’在四國交界處的‘西楚國’邊境,‘百花宮’在‘北堂國’的邊境城內。

以花千色的輕功,要從‘西連城’趕回‘百花宮’去,其實頂多也不過一個時辰的事。心中算著,花千葉要明天一早才會回到百花宮。

‘百花宮’後山,花千葉一路而來,並未見到什麼闖入之人。

當花千葉到達後山山洞的時候,發現洞口的陣法竟根本不是他當初設下的那一個。

怎麼回事?究竟是誰改了陣法?而又會有誰來改此陣法?對方的目的,究竟為何?姐姐……姐姐還在裏麵!

下一刹,驀然想到洞內冰棺中的花千色……

一時間,即便眼下這陣法是龍潭虎穴,花千葉也要不惜一切的闖上一闖。

而漸漸的,花千葉發現眼下洞口這一陣法與雲止當日詢問他那一陣法,竟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這其中,到底是巧合還是……

先顧不得想太多,花千葉毅然毫不猶豫的進入陣中。

因著先前無法破雲止那一陣法,花千葉始終對那一陣法苦思冥想。此刻,有了對那一陣法苦思冥想為基礎,無形中竟恰助了花千葉來破眼下洞口這一陣法。

花千色連夜趕回來,一襲妖冶紅衣在夜幕下一晃而過,翩然立在百花宮的大門外。

同一時刻,西連城城內的府院中,雲止成功破了府內的所有陣法,帶著琳琅快速離去。心中想著,先前往四國的交界處找宮宸戔。然後,讓宮宸戔先馬上派人前往天山救回東玄緒。此事,萬耽擱不得。不然,花千色轉移了東玄緒,以後有東玄緒在花千色的手中,他們得處處受製。

琳琅攙扶著身體虛弱的雲止,環視著陌生的街道問道,“左相,我們往哪一個方向走?”

雲止喘息著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指了指左邊。雖然武功並未被廢,但花千色下手絲毫未留情。她之前,不過運功稍稍恢複了身體。之後,一直在強撐。而剛才破陣,幾乎耗費了她僅餘的體力。

琳琅扶著雲止,按著雲止所指的方向走向。

四國的交界處,此刻火光一片,黑夜如同白晝。宮宸戔的兵馬,在交界處安營紮寨。

東清國那邊,東方卜在宮宸戔帶兵出了邊境那一刻,便已下令合上城門,欲以‘謀逆’之罪徹底鏟除宮宸戔。

北堂國那邊,上一次攻打東清國慘敗而歸後,北景兆並未返回北堂國的皇城。之後,與東方卜合作,大軍一直駐紮在北堂國的邊境。如今,幾乎是東方卜前腳剛剛下令,他後腳便緊接著下令。其弟北景硫之死,此仇不報他絕不善罷甘休。

形勢,一夕間緊張起來。

而,相對於這樣的緊張,一燈火通明的大帳內卻是氣氛不錯。

但見,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端坐在案前,指尖撚著一飛鴿傳書。飛鴿傳書上,傳來那一個心心念念之人的消息。而這樣的消息,如何能不讓宮宸戔開心?

隻是,現在還不是去‘接她回來’的時候,且再稍稍等上一等,很快了。

北景兆與花千色,一直有聯係。可以說,自上一次北堂國皇城花千色出現後,兩個人之間便一直保持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合作關係。此次,與東方卜暗中聯盟,也是花千色在從中穿針引線。於是,知道雲止在花千色的手中、知道雲止此刻就在西連城城內的消息,自然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當日,雲止被六弟帶走,宮宸戔因‘他’而動手殺六弟。可以說,‘他’也是凶手之一。

那一日,他沒有機會見上一見。如今,對峙、一觸即發的場麵之下,他倒很想見一見、會一會那一個人。最後,帶著幾名親信,北景兆暗中連夜前往西連城。

琳琅扶著雲止,由於自己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一路下來明顯顯得有些步履艱辛。

許久,眼看著城門就在前方,隻要出了此城門,再穿過西河城,那麼,就可以成功的出西楚國了,“左相,城門關著,我們要怎麼出去?”琳琅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雲止抬頭往前望去,審量了一番後。暗忖:勉強運功帶琳琅飛出去,並非難事。

“出不去,那就別出去了。”就在雲止正準備開口之時,一道聲音徒然自身後的街道上傳來,敵友難辨。

頓時,琳琅扶著雲止本能的回頭望去。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寂靜街道上,此刻憑空出現了一行人。為首之人一襲玄色錦衣,容貌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而為首之人身後的那一行人,清一色侍衛裝束。

雲止眯了眯眼,片刻,冷靜的道出三個字,“北堂帝?”

“沒想到,左相竟能一眼認出朕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連夜到來西連城的北景兆。

北景兆將前方那兩個人的狼狽盡收眼底,更將雲止的虛弱不堪盡收眼底。看來,他來得似乎正是時候。揮手,讓身後的那一行侍衛不必跟著。而自己,則不緊不慢的邁步走上前,“左相,幸會幸會。”

“北堂帝此刻,不在‘北堂國’坐鎮,前來這裏做什麼?該不會是特地想要來見一見本相吧?”雲止鎮定從容,在此時此刻遇到北景兆,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若是北景兆想要對付她,她此刻根本無力還擊。而琳琅的身份,自己還不過隻是懷疑,若不是……心中,暗暗思量起該如何脫身離去。

琳琅看著走近的北景兆,不自覺扶著雲止後退了一步。

北景兆在雲止與琳琅身前的三步之遙處站定腳步。目光,再次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番兩個人,‘關心’道,“左相,你似乎傷得不輕……”

雲止未錯過北景兆臉上的任何神色,盡管眼下光線不甚明亮。她發現,北景兆在看琳琅的時候,神色竟自始至終沒有絲毫的變化。難道,她之前的猜測有誤?還是說,琳琅並沒有一點相似北景兆母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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