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2 / 3)

宮伊顏死裏逃生,頸脖上留下一道明顯的淤痕。快速的轉身,忍不住望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再恨聲道。

東玄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懂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整個人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害怕,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小步。

宮伊顏低頭望去,怒火攻心之下,一腳將東玄緒給踹了出去。

東玄緒雖有些胖,可畢竟還小,才隻是一五歲的孩子罷了,哪禁得住宮伊顏這樣一腳。頓時,整個人後退,撞翻了身後的座椅,重重跌倒在地,頭磕在地上,滲出鮮血。

宮伊顏看著,邊笑邊哭邊後退,竟有些神似癲狂。

侍衛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幕,待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地上的東玄緒給抱出了書房。

宮伊顏看著人頃刻間去樓空的書房,獨自一個人在原地踉蹌的轉了幾圈。迅即,惱恨得掀翻了書房內的一切東西,更是狠狠的撕碎了案桌上的那一幅畫像。當年,宮宸戔不要她,他說他不碰女人,不碰。即便她身中媚藥,他也丟下她一個人離去,始終沒有回頭。好好好,她理解。可是,他現在不但碰了女人,還讓那個女人有了孩子,那她這麼多年來的一切算什麼?她進宮忍辱負重多年算什麼?九死一生的生下了東玄緒,又算什麼?

“宮宸戔,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多年的怨恨,一朝爆發。一句驟然喊出的話,在寂靜的深夜穿透雲霄,久久不去。

宮宸戔快步離去,衣袖下的始終緊握成拳。若不是看在東玄緒的麵上、若不是那一個人臨死之際那般懇求他好好照顧宮伊顏,他早就殺了她,早就……過往的一切,以為早已經忘卻的一切,因著宮伊顏的話再度盤旋腦海,揮之不去。

風逸聞聲而來,快速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侍衛抱著不說話、也不喊疼的東玄緒出來,恰與到來的風逸撞了個正著。月光下,東玄緒磕破的額頭,溢出的鮮血如一道細小水流劃過半邊臉,觸目驚心。

風逸急忙為東玄緒看了看傷口,惱怒道,“誰,誰傷的緒兒,我去宰了他。”

侍衛不敢多言。東玄緒渾身顫抖,一個撲身就撲入了風逸的懷中。多年來,宮伊顏從不曾打過他,甚至也很少會罵他,顯然是嚇壞了。

雲止日以繼夜的趕路,日行千裏的良駒,兩日後便到達了邊境。

‘東浴城’內,離前幾日剛剛被三國聯手攻破的‘東言城’遠有數十裏之遙,可空氣中依然隨處飄散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作嘔。

烏雲,遮蔽了天空。

雲止躍身下馬,一邊徒步而行,一邊將街道兩側的蕭條、死氣沉沉盡收眼底。

守城的將領——李將軍,在知道消息後,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沉寂的街道上,直接單膝一跪道,“莫將,見過左相。”

街道兩側的百姓,這才知道麵前那一襲白衣竟就是左相雲止。

於是,紛紛圍攏過來,屈膝而跪。心中,都期待著雲止的到來。雖然,多年來東清國一直未發生戰亂,雲止也未上過戰場,可畢竟名聲已在那裏,百姓自然是想要、希望有一個強大之人來庇護的,“左相大人,左相大人你終於來了。”

雲止看著,連忙鬆開韁繩,快步上前去攙扶,示意李將軍李福貴以及在場所有人都起身。

之後,目光不緊不慢的環視一圈,對著所有百姓安撫道,“全都回家去吧,東浴城不會有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將三國的兵馬徹底驅逐出東清國。”

百姓們聽得此言,慌亂不安的心底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不由微微放下心來。

李福貴隨即領著雲止前往城樓,一邊走一邊訴說當下的情況,“左相,北堂國已經兵臨城下多日,莫將按著你的吩咐,一直緊閉城門嚴守。”

雲止認真聽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想要先親自上城樓查看一番再說。

城樓外,那一片空曠的平地上,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士兵,遠有上萬之多,旗幟高揚。

“左相,北堂國乃是北堂帝禦駕親征。不過,北堂帝今日並未親自前來。陣前叫陣的那一名大將,乃北堂國何將軍,一直跟隨北堂帝,乃北堂帝最為得力的麾下之一。”李福貴指給雲止看。

雲止一眼掃視過去,道,“弓箭!”

身後,跟隨雲止多年的侍衛會意,連忙取了一弓箭送入雲止手中。

雲止搭箭上弦,下一瞬,快如閃電、帶著雷霆之勢呼嘯而出的利箭,便硬生生沒入了那北堂國高揚著‘北’字旗幟的旗杆。旗杆,隨之應聲而折,轟然倒了下去。

最前方叫陣之人,以及所有的北堂國士兵,一刹那,紛紛向著倒落的旗杆望去。

旗杆,乃是一國重要的標誌。戰場之上,常有‘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能倒其旗杆’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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