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2 / 3)

雲止對上宮伊顏的目光,在殿中央停下腳步略一拱手,平靜道,“見過貴妃娘娘。”這三年來,雲止並非第一次見宮伊顏。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雲止的錯覺,雲止總覺得宮伊顏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也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東玄緒乃是宮宸戔與宮伊顏的兒子。當年那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那酷似宮宸戔的容顏,此刻還清晰映在雲止腦海中。

宮伊顏略一頷首,目光望向宮宸戔回道,“左相無需多禮。”

“謝貴妃娘娘。”雲止將拱手做禮的雙手隨之放下,再望著東申澤問道,“貴妃娘娘,皇上的身體……”隻見東申澤在她與宮宸戔進來的這一段時間,始終一動不動的躺在龍床上,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覺。唇角,殘留著一絲宮伊顏喂藥後留下的黑褐色藥汁。麵色,明顯透著一股風燭殘年的蒼白。一眼看上去,簡直老了好多歲。

宮宸戔與雲止並排而站,隔著三步的距離。目光,自東申澤的麵色一掠而過。

宮伊顏用絲帕小心翼翼的擦拭幹淨東申澤唇角的那一縷藥汁,再端著藥碗站起身來,下一階高度的踏殿站在雲止與宮宸戔的前方道,“皇上的身體,禦醫都束手無策。哥哥也曾給皇上把脈……”話語頓住,在雲止的目光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雲止再問,“貴妃娘娘,聽說皇上病倒前的那幾天,都是召的貴妃娘娘侍寢。並且,也是貴妃娘娘突然傳的禦醫。不知,貴妃娘娘可否說一說當時皇上病倒的情況?”微微一頓,“本相絕無其他意思,隻是想要了解清楚具體情況而已。”

宮伊顏清音素言,將當時的情況仔仔細細、坦坦然然的陳述了一遍。

雲止認真的聽著,麵色平靜如初,不知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又或者是在思索。片刻,目光不動聲色的瞥向身側不發一言的的宮宸戔。不想,恰與他望著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遂急忙收回。眼下,東申澤病重,奄奄一息,往日裏對東申澤冷冷淡淡的宮伊顏寸步不離、徹夜不眠的照顧著,宮宸戔又派了侍衛在殿外守衛、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根本就是變相將東申澤給軟禁了。

宮伊顏望著宮宸戔,從進殿那一刻開始,他的目光就未從她身上移開過。這幾日來,他想的、念的,也都是一個她。漸漸的,衣袖下的手,指尖不自覺絞緊了那一條淡紫色的絲帕,但麵上卻未露分毫,說話的語氣更是柔柔緩緩,令人聽著也不失為一種享受,“左相,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本相沒什麼再要問的,這些日子,辛苦貴妃娘娘了。還請貴妃娘娘暫回去休息休息,本相另派人前來照顧皇上。”雲止淺笑著開口說道。

“沒這個必要,皇上醒來會找本宮,本宮還是一直留在這裏比較好。”

宮伊顏輕輕的搖頭拒絕,說話間,目光再回到宮宸戔的麵上,柔聲道,“哥哥,你今天早上不是說,今天都不過來了麼?”是知道雲止回來了,所以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心底,像是被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抓著。

“本相隻是過來看看皇上而已。”宮宸戔眉宇幾不可查的輕微一蹙,淡淡說道。

“皇上的身體還是那樣,沒什麼起色。哥哥既要操心國事、穩定朝局,又要擔心皇上,可一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雲止聽著,那再尋常不過的關切話語,一個妹妹對自己的哥哥講很正常,可她卻似乎聽出了一絲別的什麼。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了。東玄緒是宮宸戔兒子的可能性,幾乎是毋庸置疑的。下一刻,微側身淺笑平靜望向宮宸戔道,“貴妃娘娘說得是,右相操勞,可要好好的注意身體才是。右相,這裏有本相在,你大可以放心,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東申澤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有什麼問題,雲止必須自己親自檢查一遍才能心底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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