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3 / 3)

皇宮門外,當雲止與景夕快速到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了侍衛嚴守,火光通明,可卻未看到半個自己與宮宸戔所帶人馬的身影。

北景兆下令封城,挨家挨戶搜查宮宸戔與雲止的下落。

皇宮內,北堂帝的寢宮。北景兆隻身進入,命侍衛太監合上殿門,在殿外守候,不許任何人踏入。

北堂帝中毒,身體無力,不過神智卻清晰的很。聽到腳步聲,側頭望去。宮宸戔並沒有傷他,但外麵的太監與侍衛去大聲驚喚宮宸戔傷了他。濃鬱的血腥味,即便緊閉著殿門,也清晰的傳進來。為帝多年,一時間,如何還能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痛心道,“兆兒,朕的皇位,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

“這個皇位,自然是我的。隻是,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北景兆在龍塌之前站定腳步。為了今日,他已經籌謀很久很久了。如今,血洗皇宮,不該留的人,已經一次性趁機除去。隻是,千般算計、運籌之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北景硫竟然會……死。

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弟弟,現今唯一的親人,竟然……

這一刻,北景兆望著龍塌上的北堂帝,渾身壓製未表現出來的哀痛,衝淡了一切的喜悅。

“朕是你父皇,朕的皇位留給你,這怎麼能算是施舍?”北堂帝沒有想到,北景兆會這樣說。一激動之下,一連串的咳嗽不覺響起。

北景兆如今,已不想、也沒那個心去深究這個問題。

廢帝、登基,出兵‘東清國’,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攔。否者,殺。

北堂帝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兒子,漸漸的,似乎覺得很是陌生。自己,似乎一點也不了解他。緩緩閉眼,一股哀涼之感,席卷而來。或許,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或許,有些東西,是此生都無法彌補的。隻是,不知,那一個人,她是否願意原諒他一次?

黎明時分。

雲止在景夕的攙扶下,躲過層層搜查的士兵,欲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再另做打算。

這時,隻聽,有一片腳步聲快速傳來。以為,又是‘北堂國’四下搜查的士兵,命景夕立即扶著她轉身去一旁的弄堂躲一下。

景夕點頭,在雲止的指引下,帶著雲止便往弄堂走去。

宮宸戔幾乎翻遍了整一座地下‘迷宮’,可就是沒找到雲止的身影。後來,意外的在出口處的地麵上,撿到了一條有些熟悉的白色絲帕。於是,立即帶著那一行跟著他進入密室找尋的影衛追出來,“分散去,若是看到左相,立即通知本相。”這一刻,腦海中,隻有那一個人的安危。

影衛得令,連忙分散尋找而去。

宮宸戔的身體,也不過是強撐。先前,在皇宮內,不顧自身的身體妄動內力,點了北景兆的穴道。後來,在北景硫的府內,又一次動內力……胸口不斷的氣血翻湧,卻無暇顧及。每每的咳嗽,鮮血染紅絲帕,亦沒心思理會。她,到底在哪?

弄堂之中。

景夕扶著雲止坐下來,“小姐,你沒事吧?”

雲止坐下後,無力的身軀,便倚靠上了身後的那一牆斑駁壁上。抬頭,對著景夕虛弱的抿唇一笑,道,“我沒事,景夕,你別擔心。能找到你,真好。”不過,雲澤天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多想,雲止隨即閉了閉眼,硬生生掐斷那一絲纏繞不去的悲痛。之後,再試著暗暗運了運功。眼下看來,一切,還是沒能阻止。隻是不知,宮宸戔如今在哪?他該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對方的計。怎能如此衝動的血洗皇宮、六皇子府?

弄堂之外。

影衛們找了一圈回來,卻硬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宮宸戔頷首,抬步便往前走去。或許,那一個人,她不在這一片地方。今夜,勢必一定要找到她。

弄堂之內,雲止麵色蒼白,不斷的運功,可,卻是怎麼也壓製不住那一股反噬的毒素。自認,天下百毒,雖未樣樣見過,可也都知道個一二,像眼下體內之毒,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旋即,一個側頭,便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眉宇緊皺成川形。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你沒事吧?小姐,你不要嚇景夕……小姐……”

景夕看不見事物,聽到雲止咳嗽的聲音,再聞著空氣中那一股血腥味,如何能不擔憂?聲音,一時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弄堂外,恰經過、正欲帶著影衛離去的宮宸戔,一刹那,敏銳的聽到了那一道斷斷續續傳出來的聲音。於是,腳步,猛然停了下來,似難以置信,似……徒的,一個轉身,快步踏入弄堂。心跳,不受控製的輕微加快。

雲止想安慰景夕,可,疼痛不堪的身體,視線徒然變得有些朦朧不清起來。

迷迷糊糊間,似乎,隱約聽到了一道腳步,看到了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臉上,有著她從不曾見過的擔憂。

宮宸戔親眼見到雲止,一直提著的那一顆心,不覺暗暗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那撕損的白色衣袍與那一地的鮮血,以及蒼白如紙的麵色、虛弱的神態,心不覺又猛然提了起來。加快速度上前,蹲下身來,也不顧拖延到地麵的衣袍會不會被弄髒,“左相……”

雲止聽著聲音,雙眸一閉,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深,一家普通的小院內。

小院的主人們,全都戰戰兢兢站在院子中,大氣不敢喘一下。

影衛們,來來回回忙碌,將燒好的熱水,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前方燈火明亮的那一房間、倒入浴桶中。之後,又快速的退了出來。

另有幾名影衛,在隔壁的那一間房間內照顧同樣昏迷過去的景夕。

景夕被囚,整整三年有餘。身體,一向羸弱。再加上,今夜發生了太多事,扶著雲止走了那麼久的路,在宮宸戔到來,在宮宸戔抱著雲止起身,在跟著急忙起身之際,眼前毫無征兆的一黑,便也……

安靜的房間內。

宮宸戔暫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在侍衛合上房門離開後,伸手解開床榻上、雲止身上的那一件破損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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