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鳥(1 / 3)

一石二鳥

‘北堂國’皇宮,觥籌交錯的宴會上。

宮宸戔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雲止回來。不覺,輕微皺了皺眉,黑眸半眯。

“馬上出宮,吩咐影衛,即便是翻遍整一座皇宮,也定要將左相給本相找到,去吧。”喚來後方立著的侍衛,小聲吩咐幾句。

侍衛得令後,立即躬身下去。

這時,隻見四皇子兆——北景兆,獨自一人慢步而來。

北堂帝不經意抬頭的那一眼,恰見到北景兆。神色中,不覺閃過一絲明顯的喜悅。

“兒臣,參見父皇。”北景兆走上前來後,對上方的北堂帝躬身一禮。低垂著的頭,讓人看不清麵上神色。

宮宸戔淡淡抬眸望去。對於‘北堂國’的皇宮、以及皇室,還是有所了解的。四皇子兆與六皇子硫,一母同胞,都乃北堂帝當年青梅竹馬、共患過難的皇後所生。聽說,兩個人從小跟著皇後在冷宮長大。五年前,皇後突然病逝在冷宮,四皇子兆與六皇子硫,這才被北堂帝親自接出了冷宮。

“無需多禮,硫兒才剛剛走,兆兒若早來一步,便可見到,坐吧。”

“兒臣的府邸,與六弟近。每日可見,今夜錯過也沒什麼。”北景兆再一拱手後,去到位置落座。

文武百官,見到北景兆,立即爭先恐後的紛紛抬酒杯相敬。這些年來,皇帝對四皇子與六皇子的寵愛,人人看在眼裏。以後,‘北堂國’的皇位,也定是麵前之人的,如何能不趁早溜須拍馬?

北景兆目光環視一圈,端起酒杯,回以一飲。最後,視線落向對麵端坐著的那一襲金絲繡邊白衣。

宮宸戔在北景兆的注視下,淡淡開口道,“早就聽聞四皇子的大名,今夜有幸一見,實乃榮幸。”說著,端起麵前的茶盞代酒,半抿一口。

“本皇子也早就聽聞了右相與左相的大名,今夜有幸一見,亦是榮幸。”

北景兆端起重新斟滿的酒杯,對著宮宸戔一示,一飲而盡。而,對於宮宸戔身側的位置空著沒人、沒有見到左相雲止,似一點也不意外,更沒好奇問上一問。

宮宸戔濃睫緩斂下來,頃刻間,幾乎已然可以肯定,那一個人她出事了。

北堂帝望著下方那一個自己的親生兒子,多年來,他對他,實在虧欠太多,隻想好好的彌補。

北景兆似乎察覺到了北堂帝的目光,於是,抬頭向著首位之人望去。黑眸,在宮燈的光芒與月光下,似籠罩了一層朦朧薄紗,看不清晰。

多年的冷宮生涯,什麼都可以忍受,但獨獨親生母親之死,斷不能忍。

漸漸的,端著酒盞的手,不自覺一寸寸收緊起來。脆弱的陶瓷,一時間,在那過重的力道之下,無聲無息裂開一條又一條細長的縫。

北堂帝見北景兆回望著自己,不由關切詢問起北景兆的近況。

北景兆收回視線,一一作答。聲音,不冷不淡,平靜無波。而,無人看到的眸底深處,殺氣早已一閃而過。盡管,上方之人,乃是親生父親。

與此同時,六皇子硫的府邸,那花園涼亭之下的燈火通明密室內,北景硫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屏住耐心的等待著石床上昏迷之人醒來。

許久許久,隻見,石床上之人,長睫忽然顫動了一下。

雲止悠悠轉醒,首先入眼的,是上方那一石壁。頭,還隱隱存著一絲抽絲剝繭般的疼痛。

“左相,你醒了!”北景硫見雲止睜開眼醒來,不覺笑著勾唇,關切說道。而,望著雲止的目光,再不掩那一絲欲占為己有的欲望。

雲止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眉宇輕皺,冷靜道,“是你?”

“左相很意外?”北景硫指尖有一下無一下的把玩著手中那一杯酒,笑意冉冉。

雲止動了動身子,卻是渾身無力。而,任她再怎麼運功,就是連起身都沒辦法。同時,餘光瞥見四壁之上密密麻麻懸掛著的那些‘刑具’。

“左相,從今以後,乖乖留在這裏陪本皇子,如何?”

北景硫在雲止乍一眼望見那些刑具而呆愣時,端著酒盞起身,就向著前方的石床走去。

雲止在‘東清國’的刑部待過一段時間,所有的刑具基本上都見過。而,四國的刑具,雖不盡相同,可也都相差無幾。像眼前這些,倒是從不曾見。

“左相,你還沒有回答本皇子的問題。以後,乖乖留下陪本皇子,如何?”

北景硫一拂衣擺,在石床邊沿落座。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在石壁四角燃燒的燭燈、灑落的光芒下,泛著一絲琉璃的剔透光澤。

“留在這裏陪六皇子?恕本相愚鈍,聽不懂六皇子話中的意思。”

雲止皺了皺眉,隱約中,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北景硫的意思,也聽說過北景硫有喜歡男伶的‘嗜好’。隻是,她乃堂堂的‘東清國’左相,他怎麼敢?

“本皇子的意思,是要左相留在這裏。從今往後,乖乖做本皇子的禁臠。”

北景硫心情似乎不錯,耐心的解釋了一遍。話落,一手捏住雲止的下顎,一手直接將自己飲了一半的酒給灌入雲止的口中。

雲止搖頭掙紮,想要避開。

最後,那半杯酒,酒水全都灑落在了雲止的頸脖間。

北景硫看著,一刹那,原本和潤含笑的麵色,儼然如夏日之天氣,驟轉為陰。

“本皇子喂你酒,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捏著雲止下顎的手,伴隨著話語,猛然一下子用力收緊。似乎,想要狠狠的懲罰一番雲止剛才的所為。

雲止惱怒,“六皇子,別忘了,本相可是‘東清國’的左相,你若敢動本相一下……”

“你不說,本皇子差一點還忘了。”北景硫聽著,俊美的臉龐,陰沉的麵色一下子又轉陰為晴。變化之快,恍若翻書。隨即,唇角勾起,慢慢俯下身去,在雲止的耳畔落下‘溫柔’一吻,音出陰聲,“可是,本皇子今夜費盡心機想要的,就是你——‘東清國’聲名顯赫的堂堂左相,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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