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申澤還真不知道這一件事,每天除了上上朝,朝政基本上全留給左右二相處理了。
雲止聽著,眉宇,輕微擰了一擰。這一件事,她是知道的,乃是宮宸戔所處理。當初,有官員將這一件事給稟告上來的時候,並沒有詳說。於是,便隻當成了是一些聚眾的普通匪徒而已,沒太在意,隻派了一名將軍帶著一行兵馬前去鎮壓。
如今,那一行匪徒,竟反過來包圍了朝中將領,這其中……
宮宸戔眉宇幾不可查的一沉,對上東申澤那疑惑的眼神,拱手道,“皇上,這件事,是本相大意了。不過,連一幫匪徒都解決不了的將領,我東清國不養這樣的廢物。本相再另派人前往。”此言一出,言下之意,便是要取了麵前周副將的性命,以及那被困的趙將軍之性命。
周副將對於要殺他,無話可說。不過,那趙將軍……“皇上,此事,都是莫將的疏忽,不關趙將軍之事。”
雲止聽著,倒不由多看了一眼麵前魁梧的男人。繼而,上前一步,對著上方的東申澤拱手道,“皇上,這一件事,恐不同尋常。若隻是普通的聚眾匪徒,一般反抗都不敢,又豈會反過來圍困?皇上,本相願親自前往一趟,前去看個究竟。”
“左相,這種小事,何需勞煩到你?”
宮宸戔開口,話語中的弦外之音,顯而易見,並不想雲止前往。
雲止再對著東申澤一拱手,“皇上,冬日剛過。春耕,乃是一年最重要之時節。去年,我國收成非常不好,不少地方鬧了災荒。朝廷,盡管已經在第一時間派了官員前去開倉賑災,可還是有許多百姓餓死街頭。本相前往鎮壓了匪徒之後,可以趁機巡視巡視我國的農耕,以及水利,盡量避免再發生去年之事。”
東申澤想了想,點頭道,“那左相便去吧。”
“皇上……”
“謝皇上!”
宮宸戔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卻被雲止給打斷。
雲止緊接著道,“皇上,本相即刻前往‘東麗山’。不過,本相對‘東麗山’的情況,還不甚了解,希望皇上能將周副將交給本相處理。”
“隨你,你要就自己帶走。”東申澤再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謝皇上。”雲止又一躬身,唇畔笑意一劃。這一件事,便如此決定了下來。
當雲止下朝,回到‘左相府’的時候,毫無意外在花園的那一涼亭中看到了東方卜。但見他,照例為她沏了一杯茶,獨自一個人耐心的等著她回來。
幾乎,三年如一日。
雲止走過去,剛一坐下,便聽得東方卜開口道,“你要前往‘東麗山’?”
“倒不想,東方大學士‘臥病在床’都消息如此靈通。”似褒似貶,紅唇的唇角,勾過一絲若有還無的淡笑。雲止端起麵前的茶盞,慢慢的品了一口。不得不說,東方卜此人所泡之茶,相當之好,是她此生喝過最好喝的茶。並且,茶溫每每都恰到好處,不熱不冷。不過,此話,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東方卜輕微的咳嗽了一聲,略染風寒,已經有好幾天未上朝了。但對於朝中之事,卻也是了如指掌,“那一行匪徒,你且小心些。”
“多謝東方大學士的關心。”淡言以回,這便是兩個人三年來的相處模式。
東方卜想要雲止為他辦事,可雲止,又豈是任由人威脅之人?三年的時間,雲止一步步走上了左相這個位置。而東方卜,也坐到了東清國大學士這一位置。明麵上,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官僚而已。而私底下,似乎有所不同,又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東方卜淺笑一聲,對於雲止的冷淡已司空見慣,“或許,等你回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是嗎?”雲止笑著反問,並不在意,也沒什麼興趣。這一次會主動要求出去,除了口中在朝殿上所說的鎮壓那一幫匪徒與巡查農耕和水利外,她還有自己另外的目的。
東方卜沒有再說話,品茶的薄唇微微一勾。再有半個月,便是皇陵三年一度開啟的時間了。
雲止的離去,朝堂上、左側首位的那一個位置便空了出來。宮宸戔不經意側頭望去,複又收回來。總感覺,好像少了一些什麼東西。
皇帝東申澤,也時不時望向那一個空了的位置。
殿堂上,沒有了雲止在場,左派的官員明顯安靜了不少。無形中,襯得右派官員極其囂張。
散朝後,東申澤留下宮宸戔。所談之事,莫過於要宮宸戔再送一些美人進宮。宮內,已經存在的那些女人,新鮮勁一過,便再提不起什麼興趣了。記得上一次,宮宸戔派人送了一行十名美人進宮,東申澤一晌貪歡,連續三日不曾上朝、未踏出寢宮一步。結果,被左相雲止……這一次,當雲止要主動出去,東申澤自然立即就首肯了。甚至,還有些巴不得。
雲止帶著受傷的周副將,馬不停蹄的前往‘東麗山’。時間,在路途中,快速的流逝。離三年一度的皇陵開啟之日,越來越近。
沒有人知道,身為大學士的東方卜,究竟是如何在私底下說服皇帝東申澤的。
皇帝東申澤,竟破天荒的決定,今年親自前往皇陵拜祭。隨行的一行人中,除了文武百官外,還有東申澤所有的皇子皇女。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最小的皇子——九皇子,東玄緒。
三年的時間,東申澤的後宮中,佳麗三千,可卻一直未曾有任何一個人再為他誕下一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