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色一把迅疾的打開緊閉的側門,再另一隻手一把扣住雲止的手腕,就要帶雲止出去。
“想走,也要看本相到底答不答應。”宮宸戔沒有側頭,毫不留情的淩厲一掌,幾乎是在花千色扣住雲止手腕的那一刻,倏然襲出,準確無誤的落向花千色的命門。
火光電石間間,雲止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把將花千色推開,自己也飛快後退了一步。
而花千色,自然也在第一時間鬆開了雲止,將雲止往後一推、避免她受到波及的同時,再迅疾如風一退,險險的躲過。
兩個人,在一刹那的瞬間,幾乎做了一模一樣的舉動。
下一刻,夜空下肆意呼嘯的寒風,自兩扇敞開的木門席卷進來。一下子,便吹熄了祠堂內所有的燭火。翻湧起人的衣袍,颯颯作響。
“右相,他們隻是本相的兩個‘朋友’,前來看望看望本相而已。”
薛灝琛看著這一幕,適時的開口,聲色平靜。說話間,幾聲抑製不住的輕微咳嗽,如影隨形的緊跟,咳……咳咳咳……“……你我之間有什麼,都不關他們兩個人的事,你且讓他們離開。”
“可本相,卻有的是‘賬’要與他們算。既然聚一起了,那就不需要再麻煩分個算了。”
宮宸戔負手而立,俯視地麵上跪在園圃之上的薛灝琛。淡然無波的話語,明明如月光下的湖麵溫和的波蕩開一層波瀾,可卻又令人十足提起了心。
雲止目光從花千色身上拂過,見他無事、沒有受傷,不覺微微放下心來。
花千色微一皺了皺眉,看來,宮宸戔今夜是絕不會輕易罷休的了,對著雲止道,“你且先走。”
“要走,就一起走。”雲止聞言,一怔之下,出口的話語一字一頓,異常堅定。自然不可能丟下花千色一個人,自己先逃。
“雲……”兒……“公子,你這是擔心本宮,要與本宮同生共死嗎?”
親昵的稱呼,雖才喚了不過屈指可數的短短兩三天,可卻似乎已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自然而然。在一個字脫口之際,才驀然反應過來,於是,急忙臨時改口。如今的宮宸戔,還不知雲止是女子,而他,也還不想讓他知道。話,雖對著雲止說,可星眸,卻是似笑非笑的落向了宮宸戔。
宮宸戔麵無表情,淡淡一聲嗤笑,“沒想到兩位的‘感情’,倒是不錯。”
雲止沒有說什麼,微微凝眉,暗思著安全離去之策。同時,衣袖下的手,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那一個錦盒。想著等出去後,立即回去先見一見雲澤天,弄清楚具體的情況。
僵持的場麵,不覺,再度展了開來。
燭火熄滅了的祠堂,一切,都陷在昏昏暗暗之中,看不清晰。唯一縷淡淡的月光,無聲無息灑在門邊。
薛灝琛捂著胸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在不間斷吹拂進來的寒風下,越演越烈。一縷赤紅的鮮血,不覺從唇角溢出來,如水滴滴落在地麵之上。
“薛灝琛,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宮宸戔聽著那咳嗽聲,於黑暗中輕勾起的薄唇,帶著殘忍的意味。
薛灝琛在宮宸戔的話下,慢慢俯下身去,似乎是體力漸漸不支。而,另一隻手,卻是在這一舉動的掩護下,無聲無息摸索向了雙膝之下的那一個園圃。
驟然,隻見宮宸戔足下所踩踏的那一塊地麵,毫無征兆的猛往下沉。
旋即,鋒利的利箭,自洞口下方直射上來。
刹那間,破空之聲,響徹雲霄。速度之快,令人戰粟。
宮宸戔冷哼一聲,似乎早有所料,又似乎壓根不放在眼裏。不徐不疾的動作,卻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完美的避開了那奪命的利箭。刹即,足下一橫,匪夷所思的速度硬生生折斷了其中的一隻利箭。半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毫不留情的反射向了近距離的薛灝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