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脈(3 / 3)

雲止看著宮宸戔慢慢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右手連忙捂住胸口,忍不住低頭、深深喘息了一下。剛才,真的有些嚇到她了。

回到房間,快速的反手合上房門。

隻見,一襲妖冶紅衣的花千色,懶懶散散躺在窗邊竹塌上。見自己回來,心情不錯的笑著開口問了一句,“本宮的演技,如何?”

“委實讓在下佩服。”雲止恭維一句,關心道,“花宮主,你身上的傷,如何?”

“雲兒這是在關心本宮嗎?”花千色一手支著頭,語出親密。那‘雲兒’二字,喚得自然而然。星眸,因笑意而半彎成星月之狀,勾魂攝魄。

“再怎麼說,花宮主今夜也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關心,自是應當。”

雲止走過去,想要微花千色看看花千色的傷勢。但,才邁開了一步,身後驟然響起淩亂的腳步聲與‘砰砰砰’的急促敲門聲。

雲止知道,這是侍衛來搜查了。沒想到,宮宸戔竟會發如此大的火。眸光流轉間,讓花千色上屋簷躲著,自己轉身去開門。

侍衛們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後,快速離去,去往其他地方。

雲止看著侍衛們走遠,再合上房門。心中知道,這並非是一個長久、安全之策。相信,那宮宸戔定然會想到花千色留在她這裏,“花宮主,你身上的傷若真無礙,那麼,便隨我一道前去皇帝東申澤的房間吧。”如今看來,也就隻有那裏,才是最安全的了。

花千色沒拒絕,起身之時,微一喘息。顯然,他不過是在強撐,傷得不輕。

皇帝的房間。

雲止推門而近,一股濃鬱的藥味便撲麵而來。

宮宸戔幾乎是在雲止步入房間的後一刻,也進入了房間。冷冽的目光,淡淡環視一圈。

“右相,剛才受驚了,喝一杯茶吧。”雲止見宮宸戔到來,神色平靜不起異樣。親自為宮宸戔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座位的對麵。

宮宸戔走過去坐下,卻並不喝雲止倒的茶,“來人,送壺酒來。”

門外的侍衛們領命,不一會兒後便送來了燙酒的器具與一壺散發著濃鬱醇香的好酒。再躬身退了下去。

一夜無眠,雲止簡直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待,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落斜射進屋內時,受傷的身體終於有些抵抗不住的趴在了桌麵上。完全陷入沉睡前,心中還忍不住在想,宮宸戔都已經自斟自飲喝了三壺酒了。滿屋子,都是撲鼻的酒味……

官道上。

一輛馬車以緩慢的速度行駛著。

車內的女子,麵色有些蠟黃,少了一絲往日裏的光鮮亮麗色彩。

“公主,屬下剛聽到消息,說皇上帶著宮相前往了‘東夷城’的‘皇家別院’泡溫泉。”

“是嗎?那我們馬上趕去。此處,離別院不遠,半個時辰內一定要趕到。”車內,立即傳出來一道氣若遊絲的虛弱聲音,儼然是遲遲未回東清國的東錦瑜。

那一日,與宮宸戔分開。宮宸戔先行一步回了東清國皇城,她落後在後麵。

本來,也頂多不過晚幾日到達皇城而已。但沒想到,半路上,卻一不小心得了風寒。正所謂,病來如山倒。於是,回程的時間便一拖再脫。

如今,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才剛剛快到‘東夷城’而已。

侍衛得令,吩咐車夫加快速度。轉動的馬車,那凹凸不平的地麵帶起的震動,令車內的東錦瑜一陣惡心難受,忍不住想吐。

別院,皇帝的房間內。

宮宸戔不知何時已離去,床上的東申澤睜開眼醒了過來。

東申澤側頭,一眼便看見了那一個趴在桌麵上沉睡之人。一刹那,心下,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動。她,在這裏守了他整整一夜嗎?

想到此,東申澤掀開身上覆蓋著的明黃色錦被,慢慢坐起身來。

腰部的傷口,在這一過程中,傳來一陣疼痛。可那疼痛,卻絲毫壓製不住東申澤被色驅使的心。

東申澤輕手輕腳的靠近雲止,在上下一番近距離的審視後,偷笑著將手伸向雲止,想要親自來驗明正身一下。若是女子,那等他到時候身上的傷好了……

雲止幾乎是在東申澤雙足踏地的那一刻,便已經清醒了過來。隻是,卻裝作未醒。

東申澤止不住高興的一點點揚起了唇,身上的疼痛,在這一刻,仿佛奇跡般一點也再感覺不到。然,就是東申澤的手即將要觸到雲止衣袍的那一刻,雲止忽然毫無征兆、迷迷糊糊的抬起了頭。同時,那放在桌麵上的手,也不知怎麼的,‘一不小心’勾到了桌麵上宮宸戔喝剩餘的那半壺酒。

霎時,酒水灑落了雲止一身。

東申澤一驚,急忙收回手,故作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

下一刻,再一觀衣袍濕了大片的雲止,嘴角一勾道,“雲卿家,你衣服濕了,朕馬上派人去你房間取一套幹淨的來。你且去那屏風後,更換一下。朕待會,有事要與雲卿家商談。”伸手,指了指房間內、不遠處的那一麵屏風。

雲止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後,站起身來略一拱手道,“那微臣,先多謝皇上了。”

“不必客氣,去吧去吧。”東申澤打著自己的主意,在心裏偷笑。

雲止的房間內。

花千色昨夜與雲止一道前往皇帝東申澤的房間,卻在遠遠的看到宮宸戔的身影之際,急忙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此刻,正舒服在躺在雲止房間的床榻上。有太監前來取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屏風之後。

白色的衣袍褪下,懸掛在屏風之上,遮擋住人的視野。

東申澤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到之際,微微懊惱,連忙偷偷的派小太監前去詢問是否有什麼需要。

小太監得令,走向屏風。一來二去三探之後,回答東申澤的,都是明明確確的‘男人’二字。東申澤不信,最後,決定自己親自一探,直接往屏風後走去。

一番換衣,竟用了將近兩炷香的時間。

等雲止嫣然淺笑步出房門之際,隻見東申澤黑沉著一張臉,坐在外麵的竹椅之上。

雲止走過去,拱手行了一禮。可,正準備開口之際,隻聽,身後徒然傳來了一道有些熟悉的欣喜聲音,“父皇。”

東申澤聽到聲音,抬頭望去。來人,乃是幾月不見的東錦瑜。

東錦瑜的麵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像剛剛得了一場大病。奔跑過來的腳步,略帶虛浮,“父皇。”

東申澤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可能,是因為剛剛知道了雲止是‘男人’這個事實,讓他心底很是不高心,神色與聲音都顯得淡淡的,沒什麼感情。

東錦瑜隻望著東申澤,並沒有多看旁邊的雲止一眼。走近東申澤後,忽然,一捂唇,一副惡心想吐的樣子。

東申澤看著,明顯的皺了皺眉。但東錦瑜心底,卻是說不出的歡喜。目光,開始迫不及待的找尋起宮宸戔的身影。想要東申澤為自己做主,將自己賜婚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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