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2 / 3)

雲止點了點頭,如此,倒也可以省去了獨自一個人回去時雲澤天的詢問。

隻是,不知是不是雲止的錯覺,空氣中,似乎突然間越發籠罩下了一層微凝的低壓。那低壓,在剛才楚玄裔鄒然喚出‘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她似乎在宮宸戔的周遭感覺到過。

霎時,雲止再邁開的腳步,不由自主微停頓下來,疑惑的回頭、向著對麵的宮宸戔望去。

卻聽,負手而立的他不緊不慢開口,溫潤好聽的嗓音辯不清其中意味,“雲姑娘,本相也正要回府,恰好順路,讓本相送你一程,可好?”

他言,薄唇的唇畔噙著那一抹熟悉的優雅笑容,似隨口那麼一說。

雲止聞言,神色中,閃過一絲掩不住的明顯詫異。其實,她心中很清楚的明白,宮宸戔是斷定了她身份的。皇帝東申澤那一日所說的話,一直令她感到非常的不安,可卻又理不出任何的頭緒。她並不認為是自己多心、或是多疑了。既然,皇帝如今與宮宸戔走得比較最近,那不知,能不能從他身上探聽出一點什麼。

思及此,麵對宮宸戔的主動‘邀請’,雲止忽然有些心動起來。唇角,輕微一抿。

楚玄裔不覺蹙眉,不知道宮宸戔究竟想幹什麼,直接拒絕道,“宮相,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會親自護送,無需勞煩宮相。”

“未婚妻?”又是這三個字,濃眉半皺,“本相怎麼不知道?”

“這是宮相回城那日,皇上親自賜的婚。若宮相不信,不妨親自前去問問皇上。”楚玄裔絕對不信宮宸戔會不知道這一件事,此刻,見宮宸戔故作不知,再略一聯係他剛才‘纏’著雲止不放與現下主動想送雲止回府……心中,自然而然便懷疑起他是不是……隻是,傳言宮宸戔從不近女色,怎麼突然……

“皇上親自賜婚,那可有下聖旨?”

“皇上金口一開,便是聖旨。難道,宮相還以為我會假傳聖旨不成?”

“都說口說無憑,即便是皇帝,也還有一時戲言、心血來潮之時。若沒有白紙黑字、繡龍皇卷為證,本相不妨好心提醒裔世子一句,以後這樣的話,還是莫說為好。”一字一句,他淡言冷色。音聲,清晰回蕩在半空之中,再自人的頭頂沉壓下來,直覺令人不敢大聲喘息。

“你……咳……咳咳……”楚玄裔頓時微怒,一連串的咳嗽止不住而起。

“裔世子若是身體不適,可以提早回府。”宮宸戔看著聽著,不帶溫度的薄唇,似笑非笑著緩緩勾起,再不鹹不淡的‘好心建議’一句。

隻是,這‘好心’之中,雲止卻隻聽出了那一絲‘幸災樂禍’之意。

楚玄裔頓時再度咳嗽起來,過度虛弱的身體抑製不住的微後退一步,有些無力依靠上身後的馬車車棱。

片刻,再微一喘息後,麵無表情、不輸氣勢道,“宮相的‘好意’,本世子心領了。等本世子送未婚妻回府,自然會回去好好的休息。屆時大婚,還請宮相百忙之中能夠前來喝一杯喜酒。”

“這酒,恐怕是擺不成……”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的空氣絲絲縷縷凝結,幾乎可以聽到寒冰冷凍的聲音。

雲止靜靜的站在一側,抿了抿唇。隻覺,不過才短短的幾日不見,這宮宸戔怎麼就突然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說出剛才那一番話,究竟什麼意思?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他的冷酷與無心,險些要讓人誤以為……

兩個男人,一個是權傾朝野的堂堂右相,一個是聲名顯赫的八賢王世子,同樣的身份尊貴。

對峙的場麵,冷凝的氣息,一時間,無聲無息向著街道空蕩蕩的四周波蕩了開來。讓街道上的人,都忍不住暗暗屏住了呼吸。唯一的例外,便當屬車內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東玄緒與離楚玄裔不遠的雲止了。雲止看著眼下這陣勢,心中,已是在前一刻便決定了跟宮宸戔走的。那一絲皇帝帶來的、始終纏繞著她的不安,她一定要盡快的想辦法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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