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東清(2 / 2)

迅即,嚴格按著宮宸戔所說的話,身形快如閃電一晃便消失在了旋轉的冰雕之中。

不過,雖是信了,可為以防萬一,雲止還是暗暗打了自己的小算盤。屆時,她會選擇先一步遠離、絕不會愚蠢的遵從宮宸戔的話,再返回被困的中心去……

“這麼好的血……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們死了?”

就在雲止動作間,那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又一次自四麵八方響起,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怒意。

瞬刻,隻見一襲不知從哪裏憑空冒出來的玄色身影,一眨眼便進入了被篡改的陣中。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寒風迎麵。

雲止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一時刻,已一個迅捷的飛身出了陣。待,站定腳步、忍不住暗暗鬆氣之時,隻見宮宸戔悠然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麵朝著前方轉動的陣法。

一時間,雲止難以置信的一怔,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不過,幸好她沒有返回去,不然,恐怕她此刻就要與那一個傳說中的乂王一道被困了。該死的宮宸戔,自己不聲不響的提早出來了,竟還要她返回去。隨後,目光落向前方的陣法。而那最終形成的陣法,並非如雲止想象的那樣。顯然,宮宸戔出來之時,還做了手腳。

“乂王,若是你冰封不住自己,那本相,很願意助一臂之力。”淡漠的話語,自麵無表情的唇畔吐出。

雲止微斜眸望了一眼,說不出什麼感覺。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雲止竟隱隱覺得宮宸戔對此刻陣中之人有些不善,也不知以前是不是結了什麼怨。不過,乂王二十年前冰封的自己,冰封之前,宮宸戔應該才三四歲吧,實在想不出這樣年齡差別的兩個人會有什麼恩怨,除非是……上一代的。

“可是,本王更想要喝你的血。”

聲音,穿透旋轉的冰雕。渾厚的內力,引得人一陣胸悶難受。

宮宸戔聞言,薄唇,再度不屑的輕微一勾。同時,餘光將雲止那一絲難受神色收入眼底。淡淡開口、聽不出情緒道,“你先走,回到剛才那一個山洞中去。相信,再有片刻花千色便會帶你出去。”

“那宮相,你呢?”

雲止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宮宸戔竟會要自己先走。

“怎麼,雲……‘公子’想要與本相……一道?”原本的冷色,奇跡般的,竟被雲止的一聲輕柔詢問給打破。宮宸戔這才自再次見麵以來,第一次正視上雲止。薄唇的唇畔,隨之拂過了那一抹熟悉的優雅笑容。

雲止望去,遂又急忙轉開視線,淡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可就先行一步了。宮相自己,多加小心。”本該怨恨對麵之人之前的輕薄與無禮,可是,那一句‘你先走’,卻徒然令那一絲怨恨變得有些無力起來。一絲異樣,說不清道不明,雲止一個轉身便頭也不回的離去。相信,宮宸戔既然如此說了,就一定有他的辦法。

冰雕的世界,一切皆透明一片。

邊邊棱棱的冰淩,將人的身影無限的折射開去。

忽然,被困在冰雕旋轉陣中之人,血紅色的雙眸猛然定在了一處,整個人都懵然一滯。而那一處,正折射了雲止漸漸遠去的身影。或許,更準確的說,是折射出了雲止頭頂束發的那一根黑木簪。片刻,唇角不由自主溢出兩個無聲的字:卜兒!

那一根玉簪,乃是當初東方卜送給雲止的。

古樸的簪子,雲止倒是一眼便喜歡上了,一直帶著。隻是,自‘蘊館’之後,便再沒有東方卜的消息。

十日後,東清國皇城城樓下。

雲止躍身下馬,仰頭望向前方那曆經了歲月腐蝕的宏偉城樓。

一絲莫名的熟悉感與親切感,在這一刻,油然而生。終於,回來了——雲淺止,若是你在天上能夠看到,那麼,此時,是否能得到一些欣慰?

這時,後方一輛極速駛來的、四馬並駕齊驅的奢華馬車,也倏然在城樓下停了下來。

安靜中,甚至還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宮鈴的清脆響聲。側頭望去,隻見,車夫恭恭敬敬撩起的車簾之後,一襲金絲繡邊白衣的男子緩步踏了出來。一舉一動間,渾身上下都在詮釋著四個字‘雅致尊貴’,就恍若是從山水墨畫中漫步走出來的。

隨刻,隻見城門敞開的城內,一群身著官服的官員,潮湧著跑出來。淩亂的隊伍、跌跌撞撞的身形,焦急的神色,哪還有半分官員之態,“宮相,下官們迎接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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