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的花(2 / 2)

雲止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的側身閃躲。眉宇眼梢,一絲狡黠的流光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僅一座山峰相隔的另一邊。

白雪冉冉覆蓋的山林中,竟隱隱約約傳出了阿柱的聲音,“林……林姑娘,你已經……已經把他打得隻剩半條命了,還是……還是放過他吧。”

“不,我、一、定、要、殺、了、他!”

一字一頓,從聲音中,能清晰感覺到說話之人的那一絲咬牙切齒與滔天恨意。

“不,不,求求你,林姑娘,放了我吧。林姑娘,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該死。林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饒了我一條狗命吧。阿柱,阿柱,看在我們同村的份上,你放我……放我一條生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以後一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男人的聲音,虛弱又喘息。

“林姑娘……”

“好吧,阿柱,今日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便放了他。”

距離,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瞬間拉近。隻見,白雪茫茫的林子中,林思畫雙手握著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木棍上滿是鮮血,怵目驚心。對麵地上的不遠處,卷縮著一個奄奄一息、滿身是血的男人。側旁,站著麵露不忍的阿柱。

林思畫見一旁的阿柱神色越來越不忍,幾次三番為男人求情、甚至想要上前來阻攔,於是,順勢便退了一步。

但同時,卻也出言支使阿柱走開,“阿柱,你馬上去把遺落在林子外的那一個包裹撿回來,我在這裏等你。等你回來後,我們就一起走。”

阿柱不疑有他,對著林思畫點了點頭,道‘去去就回’。

那一日,在死弄堂內發生的事,男人親口說出了真相,指認了林思畫。可是,林思畫是什麼人?

巧舌如簧、偽裝無辜、羸弱如柳、淚盈眼眶、楚楚可憐……最後,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以打獵為生、心思單純、不知人心險惡的阿柱,毫無意外的被林思畫給欺騙,信了林思畫的話,將男人的指認當成了誣陷。

男人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飛快逃走。可林思畫如何能忍得下這樣的淩辱與強暴?不殺了男人,她誓不罷休。

而阿柱,在那之後,意外的知道了景夕在武林大會上出現過。於是,急急忙忙馬不停蹄尋了過去。可等他到達的時候,哪裏還有景夕的影子?後來,滿心失望的原路返回,可卻在半道上,再遇到了林思畫。當時的她,狼狽不堪、孤身一人。

林思畫說,她看到了景夕,但除非阿柱幫她抓到男人、抱了仇,否則,她絕不相告。

一路的緊追不舍,一路如獵物般的捕捉,也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林思畫看著阿柱漸漸遠去的背影,握著手中木棍的手,慢慢收緊。眼底、麵上,全都是扭曲的殺意。

男人渾身是傷,滿身是血,呼吸薄弱。原本,聽見林思畫願意放一馬,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可抬頭之際,卻驀然望見了對麵那一雙殺機四溢的眼睛,望見了對麵之人握緊木棍的舉動。

一刹那,男人瞳眸中布滿了驚駭。一雙手,本能的撐雪地一寸寸往後爬去……

阿柱在林子外找到了之前遺落的那一個包裹,轉身返回。但沒走出幾步,隻見林思畫已經向著自己走來。

“阿柱,我們走吧。”不給阿柱任何詢問的機會,林思畫麵無表情越過阿柱便快步往前走去。足下,踩踏在雪地裏的每一個腳印,都血紅色一片。而一觀她健步如飛的身影,可以萬分肯定,那些鮮血絕不是她的。

阿柱看著,心下一駭,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後方的山林。隨即,連忙緊追上前去。這一刻,他已不想再與林思畫呆在一起,他隻想快些知道景夕的下落,然後找到景夕,“林姑娘,你說過的,隻要你報了仇,你就立即告訴我景夕去了哪裏,林姑娘……”

“你急什麼?”見阿柱如此迫不及待的追問景夕的下落,林思畫麵上剛剛消弱下去的憤恨,便又頃刻間籠罩了回來。忍不住狠狠的咬了咬牙,握緊了衣袖下的手掌。她會淪落到今時今日這一步,全都是雲淺止與景夕那兩個賤人害得。她發誓,終有一天,她會讓她們兩個人不得好死。

半響,眼見前方有一座破廟,便不耐煩的支使阿柱道,“我餓了,你去找些食物來,我在破廟等你。”

潭水中,說時遲那時快,雲止一隻手忽然一把牢牢的勾住花千色的衣袍,再另一隻手一掌擊向花千色的胸膛,便一個借力直接破水而出,硬生生撕裂了花千色身上穿著的那一件紅色衣袍,翩然淩立在了潭邊。旋即,迅速的回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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