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相到來(2 / 2)

封亦修聞言,一邊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林思畫的體內,一邊慢慢的抬頭望向了雅步步下馬車的宮宸戔。毫無疑問、不假思索的就將林思畫口中的那一個‘她’,當成了‘他’。

天機子也隨之快步走了過來,為林思畫稍一把脈後,從衣袖下取出一瓷瓶、倒了一顆藥丸,遞給封亦修,“你且先喂她服下,暫穩定住她的心脈。”

封亦修連忙照辦,“謝謝師傅。”話落,喂林思畫服下藥丸。

天機子點了點頭,繼而步向另一邊的雲止。為雲止把了把脈後,也喂雲止服了一顆藥,再為雲止點穴止血。

雲止吞下藥丸,閉上眼慢慢的喘息了一會。而這一會兒的時間,那兩名車夫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把寬大的幹淨座椅,宮宸戔淡雅淺笑著閑然落座下來。

天機子隨即走過去,在宮宸戔的身側微一躬身,守禮的喚道,“師兄”。他的年紀,比宮宸戔大了近三倍。可按著輩分,宮宸戔卻是他師兄,“師兄,我迎接遲了。”此次,身旁隻帶了一名小童出山,隻為親自迎接宮宸戔的到來。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小童走開去買東西之時,他會意外的看到封亦修。而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徒弟,竟會冷眼旁觀站在一旁見死不救。

宮宸戔微一頷首,“不遲!”淡淡二字,卻是瞄向了封亦修那處。對一旁的黑衣人,視而不見。

銀質麵具、被黑衣人稱之為‘左使’的男子,在這時略一揮手,示意一行黑衣人全都退下。自己,則緩慢上前了一步,彬彬有禮的拱手道,“宮相,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不想左使竟有此等雅興,前來請本相的‘朋友’前去做客。”他似乎這才看到了麵具男子,淡淡言語卻是令人直覺心下一凜。而那不輕不重的‘朋友’二字,更是令麵具男子不可置信的猛然快速一抬頭,旋即連忙陪笑道,“既然是宮相的朋友,那在下恐怕還不夠這個資格相請。在下先行告辭,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立即一個轉身就帶著一行黑衣人迅速的飛身離去,竟是逃竄一般。

宮宸戔不追究、也隻字不提‘蘊館’刺殺之事,薄唇淡勾,恣意悠然的微微動了動坐著的身子,任由那一行黑衣人轉瞬間撤離此處。

片刻,冷冷清清、寒風陣陣的街道上,便隻剩下了七個人。雲止、宮宸戔、天機子、封亦修、林思畫,以及兩名如啞巴一般安安靜靜躬身站在宮宸戔座椅之後的車夫。

“宮相,傷了我妻子……”

“妻子?”兩個字,宮宸戔挑眉,不鹹不淡重複,打斷封亦修的怒目而視。

一旁,慢慢恢複了一絲力氣的雲止,雙手扶著身後的牆壁站起身來。卻聽,宮宸戔已語氣徒然一轉緊接著道,“封大將軍,你究竟將我東清國放在何處?”

一句話,他說得不重,卻字字句句重重敲擊人心底,令人心下止不住一顫。

封亦修麵無表情的冷眼相對,沒有說話。懷中,氣息猶弱的林思畫,讓他絕不願此事就此罷休。盡管,他或許該恭敬的喚那一個人一聲‘師伯’。

“封大將軍,我東清國公主和親,你先是棄、辱、羞之,後又不顧她安危的放箭。如今,更是堂而皇之的稱其他女人為‘妻子’,本相倒想問問,你究竟將我東清國置於何地?”

封亦修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眸色慍怒。他沒想到,宮宸戔竟會跟他算起這一筆帳來。

宮宸戔說著,修長的身軀慵懶的往後微微一仰。冷瞅倨睨的目光,將周身渾然天成的那一股盛氣淩人之勢彰顯無遺,“敢將我東清國公主賣入妓院,這個女人,別說本相如今是故意撞了她,就是本相殺了她、將她也賣入妓院、或者直接找個千百人在此處就地‘處理’了她,再將她剁碎了喂狗,你又能如何?”殘忍至極的話語,從他薄削好看的唇角傾吐出來,卻似訴說天氣般淡然的語氣。

街道上,白雪紛紛。夜幕,已漸漸籠罩了下來。

他好整以暇的坐著,他懷抱著虛弱不堪的林思畫半蹲著。他高高在上的俯視他,那一股迫人的冷壓,瞬間席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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