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君入甕(2 / 2)

下一刻,隻見她悠然自若、不緊不慢的徐徐道來:“城內有一條可通往外界的密道,那麼,我們也可以臨時從地底下開始挖密道。南靈國日夜兵臨城下的包圍西決城,無非就是為了等城內糧草用盡、不攻自破。所以,短時間內並不會突然發起進攻。如此一來,西楚國士兵可輪番上城樓守城,維持原有的樣子不被南靈國懷疑。剩下的士兵,開始從城內兵分兩路向城外挖密道,但絕對要深些、免得被城外的南靈國士兵發現。等萬事俱備後,且暗中給南靈國透露消息,引他們大舉攻城,再引他們進入城中。當然,這必須西楚國被攔在外麵無法到達的援兵配合,決不允許南靈國再有兵馬進來。另外,西決城內的奸細可一定要先找出來,如此眼皮底下讓南靈國的人在城內來去自如,可是會被天下人笑話的。”

微微一頓,抿唇一笑,緊接著繼續道,“之後,西楚國兩方兵馬前後夾擊,一鼓作氣直接奪了南靈國臨近的那三座城池,相信今日被圍困的局麵他日將再不會出現。”臨近的三座城池,她通過這幾日的翻閱書籍已有所了解,趁機奪下並非難事,“至於城中各家各戶的百姓,可暫且在自家的院子中挖一個地窖躲入。”

一番話下來,齊文靜徹底震驚了……

她的方法實在太過大膽出人意料、匪夷所思,她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全,她……

“到時候,齊先生可別忘了答應我的,甕中捉鱉就好,不可造殺戮。另外,第一筆交易,也要繼續。”她從來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說出的話、要做的事,就必須辦到。

“屆時,在下親自為傾城公主研磨,如何?”齊文靜沉浸在麵前之人剛才的那一番言語之中,久久無法回神。不想她會在這時重提‘休夫’之事,忽的,爽朗一笑。

“樂意之至!”挑了挑柳眉,她唇線綻蔓傾然笑意,笑容如春光明媚,雙眸燦若星辰。身後連綿起伏的山巒,忽然層層疊疊遠離而去,萬千光芒,盡融彙在這一顰一笑之中了。這樣一個女子,這樣一個運籌帷幄、震人心魄的女子,如何能不讓人側目?即便是在戰場上,她也絕不會輸於任何一個男子。

突然,齊文靜有些遺憾自己竟沒能早些認識她。

突然,齊文靜腦海中竟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就是,若麵前之人與那一個名叫‘宮宸戔’的男子站在一起一較高下,不知又會是誰勝誰負?兩個人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絲同樣的……睥然於世,風華絕代。

西決城內隱藏的奸細,在封亦修逃走、並成功的救走了林思畫後,齊文靜便已經開始在暗中著手調查。三天的時間,足夠徹底的清除。之後,按照雲止說的辦法,一邊讓李餘剛繼續守城、迷惑南靈國的士兵,一邊親自指揮士兵從左右兩側開始挖密道。並且,下令每家每戶都挖一個地窖,到時候用來藏身。

一切,出奇的順利,南靈國士兵日以繼夜的嚴守城下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整整一個月後,封亦修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西決城內糧草所剩無幾,城內的士兵與百姓軍心渙散,更有甚者每日都有人欲偷偷開城投降。如此一來,當一行灰頭土臉的士兵有氣無力的打開城門跑出來的時候,試問誰能放過這麼好的攻城機會?

一馬當先,封亦修親自領兵攻城,進入城內。

然,不曾料,當一行人進去了之後,城門忽然被合上。城內城外,南靈國的士兵皆被困得無處可逃。

雲止與齊文靜兩個人一道站在麵朝西決城城門的半山峰上,將底下的一切,絲毫不漏的盡收眼底。可,這才不過隻是剛剛開始而已。她莞爾淺笑,衣袂飄飄,發絲飛揚——封亦修,成王敗寇,你對雲淺止所做的一切,我定讓你在引以為傲的戰績上添上最爛的一筆,我定要你輸得一敗塗地。

“需要我吩咐人送筆墨紙硯,再為你研磨嗎?”

“不急,你不覺得當著他的麵一字一句寫,會更有意思嗎?”

“那你不覺得你做的實在太狠了?”

“是嗎?”

她狠嗎?可是,再狠,又怎麼狠得過那一箭?

那一箭並不致命,但雲淺止還是死了。她不是死在傷口上,而是死在了心上、心如死灰。

齊文靜側頭望去,又一次無法移開視線。隻是,眼下的這一切,都讓他無法與通往外麵的那一條密道聯係在一起。她要知道那一條密道,究竟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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