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券在握(2 / 2)

“這是自然。”挑了挑眉,眉宇眼梢盡是一派從容與自信,似勝券在握。

明明是身形消瘦、羸弱如柳的一個弱女子,可卻每每讓人不由自主滋生一種從心底裏而起的信服。輕音素言、淡雅舉止間,卻似將一切掌控手中的泰然與自若。這般容態與神韻,齊文靜至今隻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那就是東清國現今的右相——宮宸戔。那一眼,齊文靜有生以來第一次明白何為‘臣服’二字。隻是,沒想到,今日竟在一個柔弱的女子身上再次見到……

齊文靜片刻移不開視線。後知後覺的懵然發現,自己對麵前的這個女子,近乎有些著魔了。

起身,雲止隨著齊文靜一道而去。那一條密道的路口,原來,就在將軍府的書房之中,隻要移開了書架便可。悠長的通道,陰冷入骨、漆黑一片,必須舉著火把才行。

雲止亦步亦趨跟著齊文靜的腳步,暗暗留意著兩側是否有機關之類的東西。發現,密道竟是有坡度,一路往上而去的,隱約與當日來時的模糊記憶重合在一起。

突然,過於專注審視頭頂的雲止沒有留意腳下,一個不小心被碎小的石子一絆,便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直直向著地上跌去。最後,幸好齊文靜恰回過來頭,適時的伸手攙撫了一把,“你沒事吧?”聲音不重,卻清晰回蕩在密道幽暗深長的兩頭,良久才悠悠蕩蕩消弱下去。音聲中,一絲輕柔的關切,不知不覺融入其中。與當日在城樓上那一句毫無感情的‘傾城公主,你受苦了’截然不同。

雲止搖了搖頭,站穩身體後立即避開了齊文靜的手,再道了一聲‘謝謝’,疏離與冷淡並不掩飾。畢竟,雲淺止的死,或多或少與他也有點關係。再加上他的算計,時刻值得人警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就目前而言,雲止不相信任何人,她隻信自己。

齊文靜收回手,隱約似聞到了一絲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有別於一般女子的胭脂水粉。

之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繼續安靜的往前走,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大約一個時辰後,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線亮光,洞口已近在咫尺。

冬日的寒風,自洞口不斷的灌入,在密道中颯颯呼嘯。

齊文靜先一步步出山洞,外麵,乃是一大片層層巒巒的山林。樹木山峰間,還積壓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即便數日暖陽,也無法將其融化。一眼望去,銀裝素裹、分外多姿。

雲止將手中的火把插在一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隻覺,沁人心脾的清爽。隨後,平靜卻不失銳利的目光在冷靜的環視了一圈後,不動聲色的試探性開口道,“其實,你完全可以安排城內的所有百姓與士兵通過這一條密道偷偷出來。如此,留給南靈國一座空城,再帶兵繞回去,將南靈國困在城中……”

“不,你想的太天真了。別說南靈國西風坡外還有數萬大軍設攔、阻擋西楚國的援兵。就當從這裏出來,再帶兵繞回西決城去,也至少需要三日的時間。”

“怎麼可能,我們才走了一個時辰而已。”

雲止話語脫口而出,麵露詫異望向身側的齊文靜,顯然一幅不相信的樣子。

“此處,乃是西楚國的西涼城城外。冬季,大雪封山,根本無法翻越山峰,想要回到西決城去,就必須要繞行一大片山林與穿過數個城池。”齊文靜開口解釋。末了,目光落向遙遠的前方,又緊接著道,“此處,距離西楚國的皇城,不過隻隔了四座城池。你往那邊看,看到了嗎,那遙遠的盡頭就是西楚國的都城。一旦西決城落入了南靈國的手中,這一道原本保護西楚國的天然屏障,便很有可能成為滅了西楚國的助腳石,南靈國完全可以在冬日山峰積雪融化了之後輕而易舉翻越此山峰進入西楚國城內。所以,西決城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雲止對這個世界的地形,還不是非常的了解。即便三日的時間已翻看了不少書籍。而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投石問路,隻為打探出此刻的具體所在罷了。如今,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多言,隻抬眸淡淡望了望齊文靜所說的西楚國都城。那裏的上空,雲止似乎能看到一片歌舞升平。

齊文靜見雲止不再言語,便直截了當道,“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那麼,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無非是破了眼下西決城的困局。我說過,我可以為你做到。”嫣然一笑對上齊文靜的眼睛。如此近的距離,雲止第一次發現,原來齊文靜的眼睛竟如此好看。琥珀色的瞳眸,清澈卻又深不見底。再加上俊美的容顏,其實,他也是一個非常好看的男人,與封亦修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但在樣貌上卻也可算是不相上下,同等的出色。

“哦?要如何做?”齊文靜神色不自覺一肅,緊張又期待麵前女子後麵接下來的話。他倒想看看,她究竟有什麼妙招、又究竟有什麼通天之力能轉改眼下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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