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四周,麵露難色:“少公子,我、我要是說了,你可而不能發火,這都是大家夥的心裏話。”
“嗯,你說。”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後退兩步,趑趄道:“少公子,大家其實都是在為你感到惋惜呢。大公子在分家的時候,特意將這百畝良田都分給你。可、可是你怎麼就那麼糊塗呢。這百畝良田可是當年太上皇賞賜給老爺的第一塊地,別人家個個眼巴巴饞著呢,你就那樣輕輕鬆鬆地給了平康坊裏的名妓。”
“什麼玩意兒!?”
聽到這話,秦小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一股怒氣瞬間就從腳底甬道頭頂,頓時感覺耳聰目明,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也變得好了許多。
之所以憤怒,那是因為秦小道的記憶力壓根就沒有這件事,他同時轉頭看向身邊的蕭月娘:“月娘,真有這件事?”
蕭月娘不敢麵對秦小道,但還是點點頭:“這事,夫君一直都是交給秦四辦,奴也是聽別人說的。”
“秦四?”
在秦小道的印象裏,秦四以前是他的一個跟班,別的能耐沒有,平日裏整的都是一套溜須拍馬的本事,哄得秦小道跟小狗一樣乖巧。
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平康坊是長安城著名的紅燈區,秦瓊沒死的時候,秦小道也曾在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青樓裏流連忘返過一段時間。
想在想起來,分家的時候,秦玉成的確是按照秦瓊的遺囑,給秦小道分了百畝良田和兩個莊園。
按照秦瓊和秦玉成的想法,秦小道縱然再廢物,隻要有這百畝良田,夫妻倆怎麼樣都能過上安盛的日子,總之吃穿是不用愁的。
可是,秦小道那廢物的渣滓,竟然一聽秦四慫恿,隨手就將百畝良田拿去贖人。隻是,那秦四拿了地契之後,就失蹤了,那醉仙樓的名妓也再沒有任何消息。
秦小道擰著眉頭,問中年男人:“大叔,現在這一大片地,是誰的?”
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了一句:“在河間郡王府,二公子長孫名下。”
秦小道腦子裏有一大堆混亂的信息,他現在也懶得去整理,中年男人說了很長的稱謂,出了河間郡王是李孝恭之外,別的他都不清楚。
“你就直接說,那個人是誰。”
“李、李尚丹。”
“李尚丹?”一聽到這個名字,秦小道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一個容貌英俊、但眼眉輕佻的公子哥來。
秦小道轉頭對著蕭月娘問:“月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李尚丹與我那個好大嫂是表親吧?我大哥平時忙的時候,好像都是他在慰藉那深閨怨婦。”
“夫君,這、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百畝良田既然是落入李尚丹手裏,那也等同是被劉明珠所掌控,秦小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壓製內心的怒火,伸手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笑著說:“有勞大叔了。”
秦小道轉身就走。
這件事目前沒有回轉的餘地,他也不想節外生枝,目前最為重要的是解決溫飽。
回到家之後,蕭月娘又跟平時一樣忙裏忙外。
眼下手裏還有十兩錢,眼下是貞觀年間,太宗李世民勵精圖治、軍民齊心,按照現在物價水平,秦小道認為夫妻兩人挨過這個寒冷的冬天應該沒問題。
為了早日擺脫這個病怏怏的身體,秦小道每天都在做基礎的體能訓練。
盡管他沒有當過兵,但他身邊有一個保鏢當過十五年的偵察兵,前世閑著沒事幹,兩根光棍就會坐下來閑聊,秦小道也曾向往過熱血澎湃的軍旅生活,因此從對方那裏獲得了很多知識。
早上做完基本的體能訓練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
特別是排汗的時候,排出來的汗特別臭,那種腥臭味就連他自己聞了都想吐。
正打算讓蕭月娘燒水洗個澡,還沒出房間,就見蕭月娘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水進來。
“夫君,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