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施麵館偷跑出來的曦兒,沒敢直接跑去街上,沿著同一麵的屋簷走了老長一段。
侍衛們照例跟得遠,走近了要被她罵。
看看日頭還盛,她可不想回皇宮發悶。要不,去北城門騎馬玩?一個人無聊,曦兒決定去護國侯府吆喝雲澈同去。
才打定主意,邁開步子。
眼麵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個子挺高,擋住了陽光。
“喂……你……”聲音剛剛揚起來,立時輕下去,“這麼巧啊,我去那邊,你隨意。”
手指隨便地指著他後麵的位置,心裏頭想,他從那邊過來,肯定不會再回去了吧。
司空明空麵孔板正,“我是來找你的。”
哎呀,曦兒心裏頭猛叫苦,都已經躲了十日了,這冷閻王怎麼還不肯放過她?
腰板一挺,惡人先告狀起來,“哎,我說你這個男人啊,還是不是男人?不過就是給你喝點加料水,至於這麼盯著我不放麼?”
司空明空冷眸子盯住她,周圍的溫度跟著下調了兩度。
“我給你選擇,要麼報官,要麼照模照樣喝一杯。”聲音淡得很。
曦兒皺起眉頭,“我是公主,做錯了事情,大不了就是抄幾遍女誡,你還上杠上線了啊。”
“我是重臣,你的罪名很大。”司空明空毫不讓步。
曦兒朝她的那幾個侍衛的方向瞄了瞄,剛才還能瞧見影子的,這會兒怎麼都不見了?
“不用看,暗衛出來辦事,這幾個侍衛不夠看。”司空明空的聲音沉得很。
曦兒的眸子轉了轉,突地轉身便跑。
功夫不夠,小雞仔一樣,被揪住了。
她要麵子,不敢大聲喧嘩,“行,我喝一杯一樣的。”
手鬆開了,她立刻昂起頭,義正言辭,“去一個離皇宮最近的茶樓。”
司空明空冷幽幽地看她,“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曦兒的腦回路轉得也算快,上廁所來不及?
挑起眉,樂哉起來,真若如此,這冷貨豈不是被本公主整得慘了?
看她一臉的忍俊不禁,司空明空的臉又黑下去,原本就是個冷清威嚴的性子,這會兒又多了一層肅穆。
“你為甚要捉弄我?”
曦兒聳一聳肩,“你為甚老是板一張臉?”
她若無其事,明媚張揚的小臉泛了些融融的暖意,落在司空明空的眼裏,就是個牙癢癢,恨不得伸手過去擰一記。
“我板臉關你甚事?”聲音微微有些啞。
曦兒很嚴肅地挺起腰,“當然不關我的事,但是關大家的事。一群人興高采烈地聊天,你眸光淩冽,在邊上寒颼颼的放冷氣,好象咱們都是壞人一般。我是替天行道。”
司空明空笑了,確確實實地莞起了唇,笑得象冷空裏的朗月,閃著幽光。
曦兒被他這一笑給閃花了眼,使勁地揉一揉,那抹笑已然不見了。
“果然是眼睛花了。”她嘟喃著。
“你怎麼不給你父皇,還有皇上下藥?他們天天衝你笑麼?”司空明空抿緊了唇。
曦兒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他們都有跟我笑。”
司空明空無語了,他也算是縱橫暗衛的顯赫人物,竟然著了這個刁蠻公主的道兒。
而且,這貨還是親爹口口聲聲要讓弟弟娶進門的媳婦。顯然明照的眼光好,看上了護國侯府的倚雲。
“走,喝藥去。”他不欲多言。
走就走,喝就喝。
曦兒很有誌氣地往前走,步子還邁得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