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三樓的那個總經理辦公室,夕陽漸垂,昏黃的光暈傳過落地窗,打在相對而立的幾人身上,驀地就平添了幾分沉甸甸的心緒。
邵辰越神情冷峻的坐在辦公桌後麵,目光森冷的逼視著何采兒。
杭雪鬆漫不經心的斜靠在辦公桌邊上,探究的眼神遊弋在其餘三個人的身上。
何采兒則是一臉無辜坐在辦公桌前,低垂著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他們三個人行成了猶如三足鼎立的態勢,讓立在一旁的段之晴突然有些無所適從,一如她知道陷害她的人是誰後的驚惶……
“何小姐,能說說你這麼做的理由嗎?”邵辰越麵無表情的首先發問。
何采兒仰起臉,清秀的麵龐上滿是迷茫,“邵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邵辰越勾唇冷笑,語氣中夾帶了一絲憤怒:“何采兒,我既然敢親自過來,當然是已經找到了確切的證據,你又何必在這兒裝瘋賣傻呢?”
說完,邵辰越就將一盤錄像帶和一遝資料甩到辦公桌上。
“之晴被於盛調戲的那天,你曾經到過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外,她差點被強暴的那晚,隻有你在這個時間段裏,進出過這棟大樓……還有其他更多的證據,需要我一一說給你聽嗎?”
何采兒望著辦公桌上詳盡的證據,緩緩收起了臉上的迷茫,表情坦然的說:“是我做的!”她轉頭看向段之晴,眼神中的歉意一閃而過,“對不起,之晴,我利用了你!”
“不過我不後悔!既然你們已經全都查到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采兒語氣平靜的說,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段之晴緊咬著嘴唇,清透的雙眸中,漸漸蒸騰起朦朧的水汽。
她緩緩走到何采兒麵前,緊抓住她的衣領,嘴唇顫抖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承認?”
她如果一直否認下去的話,至少自己還可以自欺欺人,還可以騙自己說她是被冤枉的……為什麼要承認?為什麼?
段之晴蹲下身體,突然緊握住何采兒的手,眼神裏充滿小心翼翼的期待。
“采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一定是個誤會!你沒有利用我!你沒有!我們關係這麼好,你怎麼會利用我?你怎麼會……?”
何采兒終於還是無法保持視死如歸的坦然了,她表情悲傷的看著淚水漣漣的段之晴。
“對不起,之晴,真的對不起!在所有我認識的人裏麵,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可是……”
邵辰越起身大步走過來,把淚流滿麵的段之晴抱在懷裏,眉頭緊皺的說:“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這都不能成為你利用她的借口!”
何采兒擦幹眼角的淚水,平複了一下情緒,才緩緩開口:“我會這麼做,是為了我姐姐!”
“是那個因為采訪,被壓斷雙腿的姐姐?”段之晴心裏微微顫了一下。
“你知道?”杭雪鬆眼神疑惑的問。
段之晴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看向何采兒,心裏漸漸浮起強烈的不安。
何采兒攏了攏淩亂的卷發,聲音幽幽的說:“她死了……半年前因為精神抑鬱,從療養院的天台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