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現在是在修行,懷荊和許星空不能打擾太久。吃過齋飯後,兩人準備啟程回去。臨行前,何清如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給了許星空。
她禮物準備了一大盒,懷荊抱著那一箱子,裏麵是各個品牌的定製和限量版經典款的包和各色珠寶。
許星空從沒見過送大牌珠寶和名牌包,像送饅頭一樣這麼豪放地送的。她一時有些無措,抬眼看了看懷荊。
抱著一箱子東西,懷荊垂眸掃了一眼裏麵的東西。東西都是新的,珠寶都是何清如以前在懷家的時候就買下的。
他神色鎮定,看著一條彩鑽的吊墜,問道:“這不都是你的寶貝麼?”
“對啊~”何清如爽快地承認道,她看了一眼許星空,眼睛裏滿是喜愛,“星空也是我的寶貝,我把寶貝送寶貝,怎麼了嘛!”
懷荊唇角微挑,看著一邊的許星空,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怎麼。”
將東西放到車上後,知道他們母子倆有事情要談,許星空拉開車門先上了車。
待許星空上車,何清如將視線收回,眼睛裏還帶著笑,說:“帶著星空去趟大宅吧。”
垂眸看著母親,懷荊的回答簡短而利落。
“不去。”
“你帶著給老太太看看。”何清如說,“她不同意她的,我是你媽,我同意就行。”
說完,何清如抿抿唇,說:“帶去給你奶奶看看,就當是給你爸爸看的。”
懷荊看著何清如,母親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但手上的佛珠停止了撚動,幹淨的指甲上反射著陽光。
打開車門上了車,許星空與車外的何清如揮手道別,待車靜裏的人影看不到,許星空收回了目光。
“我媽讓咱們去趟大宅。”
見她視線收回,懷荊和她說了他和何清如的對話內容。
許星空眸光一動,看了一眼旁邊開車的懷荊。男人坐在駕駛座上,神色平淡。
說實話,許星空是理解何清如的想法,就像她媽,也總想讓她和星遠不要離著許家太遠。
懷荊這話雖然是陳述句,但其實是在詢問許星空的意見。許星空沒有意見,點了點頭說:“好。”
側眸看了女人一眼,懷荊唇角一勾,說:“那現在過去。”
許星空:“……”
這麼快?
兩人從卿平寺趕到大宅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懷荊一進門,一個胖乎乎的五六十歲左右的女人就走了過來。看到他和許星空,臉上一喜,說:“太太在院子裏修剪花草。”
春天一到,客廳別院的花花草草都是梅老太親自修剪。
大宅和卿平寺的氣氛完全不同,許星空來過一次,記得上次來時的冷清與空曠。而這次來,似乎比上次更為孤寂了,透著濃濃的冷漠感。
兩個人越過走廊,到了上次許星空見梅老太的那個客廳,客廳裏沒人,懷荊擰開側門,兩人到了客廳的別院。
梅老太穿了一身墨藍色的旗袍,脖子上戴了一串上好的珍珠項鏈。她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還畫了淡妝,給她添了些好氣色。
懷荊進門的時候,她正在修山茶花,聽到開門聲,梅老太起身,看到懷荊和許星空後,老人臉上漾起一個笑容,笑著說:“你們來了?”
說完,她將手上的修剪刀遞給旁邊的園丁,迎上來後看著許星空問道:“你就是懷荊的女朋友?”
梅老太麵色溫和,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慈祥,許星空不自覺地心裏放鬆下來,點點頭說道:“是,您好太太。”
“叫我奶奶就好。”梅老太親切地說著,握住了許星空的手,她剛剛拿過修剪刀,手心有些涼,抬眼看著懷荊,說:“既然是懷荊的女朋友,就要隨著他一起叫的。”
既然梅老太這麼說,許星空臉微微一紅,看了一眼懷荊後,叫了一聲:“奶奶。”
“今晚在這裏吃飯吧。”梅老太說,“你喜歡吃什麼?我讓何媽給你準備。”
“她喜歡吃魚。”旁邊懷荊替許星空答了一句。
聽到許星空喜歡吃魚,梅老太臉上一下了然,笑起來說:“怪不得你每次都讓何媽做魚,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怎麼吃魚的。”
說話間,梅老太臉上一下多了一層感慨,她望著院子裏,笑著說:“你小時候經常和小翰他們在這裏玩兒,幾天的功夫,你現在也要成家了。小時候,你爺爺跟我說你們眨眼就長大結婚生子,以後我們就看著你們的孩子在這個院子裏玩兒。不過,你們成家後都搬出去大宅,就算生了孩子,也不會在這裏玩兒了。”
她說得十分無心,可許星空還是精準地感覺到了她提到的那句“你們的孩子”
或許是她多心,或許是她敏感,許星空剛剛溫暖過來的手,像她的心那樣變得冰涼。
“走吧,進房間吧。”梅老太似乎沒察覺到許星空的變化,她拉著許星空的手,往客廳裏走。
懷荊看著老太太的背影,唇角微壓,眸色沉沉地跟了上去。
現在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會兒,何媽在廚房裏準備,他們三個人在客廳裏坐著喝茶。到了客廳以後,許星空就被懷荊拉到了自己身邊。她還在想剛剛的事情,男人手指握住她時,才給她渡了些溫暖過來。
許星空抬眼看他,懷荊坐在那裏,神色慵懶而清冷,這與他在卿平寺時的神情完全不同。
家裏的保姆幫忙倒了茶,梅老太和許星空的聊天話題也回到了話家常上。她似乎隻知道許星空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問了許星空老家哪裏,家裏有幾個兄弟姐妹等等問題。
看著她眼裏透露出來的關心,許星空都一一回答了,手也漸漸回暖。
在她喝著茶水,聽著梅老太說話時,老太太端著茶杯,問了一句。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一句話,精準地戳到了許星空的心髒。
許星空手抖了一下,茶水灑到了身上,她慌忙放下茶杯,身邊的男人已經將紙巾拿了過來。
男人微微低著頭,拿著紙巾一下一下擦著她衣服上的茶水,他神色淡漠,長而濃密的睫毛下,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