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想忘忘不掉,現在則隻是把它當成了一段回憶。
許星空按了門鈴,不一會兒門開,懷荊站在門內看她。他穿著襯衫西褲,似乎剛剛忙完,領帶都還沒拆開,站在玄關處的燈光下,清冷深沉。
見到許星空,懷荊眉眼間染了一層笑,修長的手指勾開領帶,身體讓開了一點點,聲音低沉地說了一聲。
“進來。”
這是一間套房,玄關走進去後正對著客廳。客廳裏隻開了小夜燈和沙發跟前的高腳台燈,燈光將整個客廳都照得溫馨了許多。
許星空明明來過一次,但這個房間她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第一次她緊張得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想想,她緊張什麼?
懷荊站在她身邊,領帶已不知所蹤,垂眸看了一眼許星空,說:“先洗澡吧。”
許星空回神,抬眼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好。”
簡單衝洗一下後,許星空先去了客廳。
這是酒店最高層的套房,大大的落地窗平視幾乎能看到整片夜空。落地窗簾微開,紗質的窗簾在燈光下變成了藕色。
落地窗前是一套亞麻色的布藝沙發,布藝沙發的邊角十分工整,貼著落地窗擺放著。它的沙發麵很寬,沙發前什麼都沒有,隻在地上鋪了一層地毯。
許星空沒穿鞋,她赤腳走到了地毯上,柔軟的觸感讓她彎了彎眼角。靠近落地窗,窗外的景色也愈發真切了。她往前走了走,身體傾斜向下看,然而卻看不到樓底。最後看不到,她索性曲起膝蓋,跪在了沙發上。
膝蓋往前挪動兩下,許星空手抓住兩邊的窗簾,她視線往下一放,原本黑漆漆的眼睛被樓下車水馬龍的燈光占據了。
許星空眼睛微微閃了閃。
這是她第一次俯視她從小長大的城市,新城區的發展十分迅速,現在的基礎設施建設,已經有了些大城市的模樣。
嘉如酒店在市中心,放眼往下去能看到樓下未關門的商廈,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許星空看得出了神。
懷荊洗完澡後,臥室裏並沒有人,他抬眸掃了一眼客廳。
剛洗完澡,女人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長發柔順得垂在挺直的脊背上,在燈光下泛著溫婉的光。
她雙手拉著紗簾,跪在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白色的浴袍有些短,露出了兩條光潔的小腿,白皙修長。
沙發很寬,她的整隻腳背都貼在了沙發上,短短的腳趾微微舒展,乖巧可愛。
懷荊眸光微動,起身走了過去。
許星空腰上來了一隻手,讓她眼中的星光散開了。男人的身體從後方貼靠上來,氣息刹那間將她籠罩。
許星空心下一提,剛要轉身,身後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耳後,聲音裏透著難以言說的性感。
“就在這兒吧。”
許星空眼睛微睜,滿眼繁星。
“好。”
許星空醒來時,懷荊已經在穿襯衫了。他站在床前,修整著領口,他上半身坦露,還未扣襯衫的扣子。
許星空縮在被子裏,眼睛微微一眯,有些小心地看著男人。
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從下麵開始,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扣子開始扣,他動作很慢,帶著些還未睡醒的慵懶。
一粒一粒的扣子將人魚線蓋住,將腹肌蓋住,將胸肌蓋住,將鎖骨蓋住,在最後一粒扣子扣上時,男人手指動作一頓,沉聲一笑。
“要不要解開再給你看一遍?”
偷看被抓個正著,許星空心下一虛,將視線轉向了一邊。被角邊未蓋住的脖頸,紅了半圈。
她沒有說話,床邊卻傳來了男人低低的笑聲。
“起來吧,我送你回家。”
兩人乘坐電梯下了樓,車子停在VIP區,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車前,懷荊給許星空開了門。許星空剛要上車,抬眼一掃時,動作一頓。
一個熟悉的人從一輛熟悉的車上走了下來。
許星空動作停住,將懷荊的視線也轉了過去。一輛奔馳車上,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正在下車。男人長相一般,氣質斯斯文文的。
懷荊看著懷中仍未上車的許星空,將手放在了許星空的眼前。
視線受阻,許星空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大手,她回過頭,男人正垂眸看她,神色略有不悅。
許星空抿抿唇,解釋了一句。
“那是我前夫。”
許星空一說完,眼前的大手直接蓋到了她的眼睛上。
許星空:“……”
“都是前夫了看什麼看,多往近處看看。”
在這看到王舜生,許星空隻是有些疑惑罷了,被蓋住眼睛,許星空有些哭笑不得。她的臉很小,幾乎被懷荊的手蓋了個結實。她微微抬頭,問懷荊:“近處看什麼?”
她話音一落,眼睛上的手拿開,光亮刺著她微微眯了眯眼,男人帥氣的臉龐進入她的視線。他眉梢微挑,沉聲說。
“你說看什麼?”
眼眸一動,許星空眼睫輕顫,抿唇笑了笑。
王舜生坐上電梯後到了16樓的某個房間門前,他看了一眼四周後,抬手敲門。門幾乎在他剛敲的瞬間就打開了,裏麵站著一個笑容明豔的少女。
少女看到他,眼中滿是驚喜,嬌聲叫了一句:“姐夫。”
王舜生眉眼微挑,看著麵前的少女,眯了眯眼後唇角一勾。他笑起來後,起身走了進去,伸手關上了門。
王舜生離開嘉如酒店後,開車去了淮城遠郊的文隆商務會所,今天晚上他和淮城電視台的人約了采訪。
王舜生剛一進門,助理李俊就迎了過來,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見王舜生抬眼看他,李俊介紹了一句。
“這是淮城電視台肖航記者的助理趙怡。”
肖航是海城電視台的台柱子,能被采訪晉升淮城名流的標誌,這樣的記者一般都會配一兩個助理。
這個趙怡看著年紀不大,短發,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著王舜生有些緊張。
王舜生了解後,衝著她斯文一笑,說:“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