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空雖說吃了飯,但林美慧還是給她盛了一碗魚湯。本來從外麵回來也有些冷,許星空和許星遠一人喝了一碗。
小小的客廳燈下,一家三口坐在客廳裏,桌上是三碗熱騰騰的魚湯,這種溫馨的感覺,許星空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喝了口魚湯,許星空問許星遠:“明天是怎麼安排?”
和姐姐慢條斯理地喝湯不同,許星遠早就呼啦啦兩口把魚湯喝完了,他將碗放下,說:“明天我開車去接童童和她家人,咱媽、你,還有許家的人在一海閣先等著。”
一海閣是淮城唯一的五星級酒店,這不是周家要求的,是許星空讓定的。人家女兒訂一次婚,在他們有能力的情況下,肯定什麼都要按照最好的標準來。
“許家都有誰來?”許星空問道。
提到這個,許星遠眉頭一皺,說:“咱姑,姑父,二叔,二嬸,還有……許明怡。”
訂婚的時候,雙方都是請長輩過來商議,許明怡過來摻和什麼?
“她來幹什麼?”許星空問道。
“本來是沒有她的,但你奶奶說訂婚要去的人數必須是雙數,就把她也叫上了。”林美慧說道。
“奶奶怎麼不過來?”許星空問。
林美慧抿了抿唇,看了許星空一眼,輕歎了一口氣。
“她先前給你介紹了人相親,你不是不去麼?她還在生氣拿著架子呢。”許星遠生氣地說道。
喝了最後一口魚湯,搪瓷勺子碰到了碗底,許星空低著頭沒有說話。
要不是今天提起這件事情來,許星空還忘了,因為她拒絕和他們介紹的對象相親,現在許家人都對她心裏頗有怨憤。
“姐,你別多想,她愛來不來,我還不想讓她來呢。”許星遠見許星空低著頭不說話,趕緊說了一句。
那個奶奶,他們有錢了就往前湊,沒錢了就離得他們遠遠的。當時他父親死的時候,他媽自己一人把他們姐弟拉扯大,她一點忙都不幫。
許星遠對她一點都不親,甚至如果可以,一輩子不見她都行。
許星空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嗯。”
第二天一大早,許星遠就開車去周家接人去了。許星空開車載著林美慧,帶著東西先去了一海閣。
等到了一海閣,負責他們的酒店經理就走了過來。酒店經理姓吳,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板一眼的套裝,微微有點胖,化著精致的妝,笑起來十分和氣。
“訂婚是在二樓的恭欣廳,你們現在要上去嗎?”
酒店的已經掛起了指示牌,指示牌上寫了“許星遠和周童童訂婚宴請去二樓,預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的字樣。
牌子就在大廳的靠近電梯的柱子邊上,挺顯眼的。許星空看了一眼時間,對吳經理說:“我們還要在這裏迎接,這些東西能找人幫忙先拿上去嗎?”
“可以。”吳經理爽快地答應了。
讓林美慧拿著裝著聘禮的箱子,其他東西先讓人拿去了恭欣廳。許星空在大廳那裏找了個沙發讓林美慧坐下,在要出門去看看周家有沒有來時,聽到了一個人叫了她一聲。
“星空。”
熟悉的聲音讓許星空一笑,她抬頭看了一眼,從酒店門口走過了幾個人來。
為首的那個女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短發,長得瘦瘦的,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臉上帶著笑。
這是許星空的小姑許世婷,在她旁邊站著的頭發花白的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則是她的丈夫楊丹勝。
許家的親戚也並不全是讓人一言難盡的,小姑一家人跟他們家關係很不錯。
“小姑,姑父。”許星空笑著叫了一聲,握住了許世婷的手,安排著說:“先坐下吧,童童家的人還沒來。”
“好長時間不見你了。”許世婷笑著抓著許星空的手,眼裏滿是喜愛。
其實說是很長時間沒見,國慶的時候許星空去過許世婷的家,就隻去過她家,其他家沒去。
“可不是好久不見嘛,看看我姐去大城市闖蕩,有沒有掙了大錢回來啊。”
在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了進來。許星空抬眼一看,許明怡和臉色不太好看的二叔許世凡和二嬸侯京芳走了過來。
許世凡家開了一家廢品處理廠,說是廢品處理廠,其實就是個收廢品的販子。趕著前幾年生意好的時候,掙了些錢,一直把自己當有錢人,身上穿的全是名牌。雖然說自己是有錢人,可實際上卻很吝嗇,平日出門見到礦泉水瓶子都要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