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兒翻譯的時候,肯定要將茶藝師的話翻譯出來。顏嘉琳盤坐下和茶藝師交談,許星空走到一邊,拿起了茶藝文化的宣傳冊。
顏嘉琳和茶藝師說了一會兒話後,就起身出了門,房間裏隻剩下許星空和茶藝師。她將宣傳冊拿在手裏,走到茶藝師身邊,蹲了下去。
“您好,我叫許星空,是顏部長的助理。”許星空先自我介紹一下後,將宣傳冊打開,問道:“您過會兒要操作和介紹的內容,包括這些麼?”
“我叫林致。”茶藝師先笑著自我介紹一下,隨後掃了一眼宣傳冊說:“有部分是這上麵的內容。”
許星空抬眼看著他,笑了笑,說:“好多。”
說著她看了一眼林致的手,他人長得儒雅,手也格外好看。手指瘦而不柴,長而不鈍,骨節分明。應該是常年摸茶的緣故,手指指尖有些沉綠。
“您做了很多年了吧?”
“嗯。”林致點頭,和許星空閑聊:“大學畢業就開始做了。你們是夏城來的?”
顏嘉琳經常來茂林溫泉,林致應該是認得她。許星空點頭笑了笑,說:“嗯。”
“我大學是在夏城讀的。”林致饒有興致地和許星空閑聊,“夏大。”
聽到夏大兩個字,許星空翻著宣傳冊的手微一停頓,她抬眸看著林致,笑著說:“我也是夏大的。”
沒想到遇到了校友,兩人皆是吃了一驚,吃驚過後,對視一笑。
在許星空和林致閑聊時,外麵傳來了說話聲。說話的聲音很小,許星空聽得出是純正的德語發音,應該是德國的客戶到了。但她同時又覺得,這聲音有些熟。
待聲音從玄關到了正室,許星空抬頭看向門口。剛才和林致交談的笑意還未褪去,當對上門口為首的那個男人的目光時,許星空心下一突,從林致身邊站了起來。
懷荊正和旁邊的德國人說著話,他剛進門時眼尾在許星空身上一掃,掃到了許星空和茶藝師說話,正笑著的唇角微微一壓。在許星空起身時,他將目光收了回來,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顏嘉琳從門口走進來,不慌不忙地和TIE集團的幾個人握手歡迎,她剛準備開始翻譯,站在一邊的懷荊突然說了一句。
“讓她來吧。”
被點名的許星空拿著宣傳冊愣在了當地。
顏嘉琳視線在兩人身上遊走,片刻後,聽從了懷荊的安排,對許星空說:“星空,你來翻譯。”
“好。”許星空說。
站在懷荊身後,男人漫不經心地乜了她一眼,聲音沉沉。
“新來的?”
許星空:“……”
她抿了抿唇,點點頭說:“是。”
懷荊眼皮略略一壓,淡淡地說:“簡單介紹一下就行,別緊張。”
“好。”許星空說。
男人公事公辦的語氣,讓許星空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麵對這麼多人,說不緊張是假的。許星空盡量做到不卑不亢,簡單介紹了一下茶藝
女人的德語口語並不算好,甚至帶了些淮城方言裏的嗲氣,翻譯時偶爾因為一兩個詞語錯掉,顏嘉琳提醒她兩句的功夫她臉已經紅了。
懷荊視線落在女人的耳後,眸光漸沉。
許星空介紹的雖然簡短,但都是幹貨,在茶藝師演示時,一行的德國人眼中掩飾不住的欽佩和讚歎。
顏嘉琳在許星空快招架不住時將她替換了下去,因為現在是提問時間,懷荊也退後在一邊,站在了茶藝室的窗台邊上。他身體筆直修長,側臉精致深邃。陽光打在臉上,淺褐色的眸子被照得格外通透,連睫毛都被照得閃閃發亮。
“宣傳冊拿來我看一下。”懷荊轉過身體,和許星空招了招手。
“好的,懷總。”許星空應了一聲,拿著宣傳冊走了過去。男人身材高大,將窗外的陽光堵住,她站在陰影中,沒有絲毫暖意,但臉卻越來越紅。
男人將她手中的宣傳冊拿了過來,隨意地翻看了兩頁,視線卻未在宣傳冊上停留。他將宣傳冊合上,垂眸看著女人漸漸變紅的耳垂,沉聲問。
“很熱麼?”
“啊?”許星空一愣,她抬頭看著男人,他眸光清冷深沉,許星空看不透他。她微微抿了抿唇,將袖子往下拉了拉,蓋住還沒消掉的牙印,說:“不熱。”
鼻間輕哼一聲,懷荊將宣傳冊重新打開,他視線落在宣傳冊上,漫不經心道:“不熱就好。”
許星空眉頭一皺,她抬眼看著麵前正在看宣傳冊的男人,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她戴圍巾還不是因為要蓋住他咬的牙印,他還好意思問熱不熱。
身邊女人的呼吸漸漸急促,仿佛是在生著悶氣。懷荊聽著她的呼吸,垂眸看著茶藝宣傳冊。原本壓著的唇角輕輕一挑,陽光在嘴角邊打了一個柔軟的陰影。
“好好遮著,說不定今晚還有新的。”
許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