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都有下雨,今天早上剛晴,地上都是水窪,許星空小心翼翼地避開後,走進了菜市場。
這個菜市場很大,它負責供給周圍三個小區居民的日常所需。許星空在這住了一個月,對這裏已經輕車熟路。她越過蔬菜區先到了水產區,周末的時候她想做紅燒鯉魚。
所有的肉類裏,許星空最喜歡吃魚,賣鯉魚的是個光著膀子的大哥,現在正拿著刀飛速地處理著手上的黑魚。黑魚去頭,去骨後切片,回去可以直接做酸菜魚。
“下班了。”大哥看到許星空,熱情地與她打招呼。
而許星空隻是笑笑,眼睛別到一邊的水池,不去看他光著的上身,說:“我想買條鯉魚。”
“好嘞。”賣魚大哥手伸進魚池,撈了一條大鯉魚出來,問道:“這條怎麼樣,挺肥的,紅燒清蒸都好。”
“好。”許星空點頭,笑著說了聲謝謝。
賣魚大哥幹淨利落地將魚處理好後,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將錢遞給大哥,大哥找錢給她。
在她接過零錢時,後麵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小心”,許星空回神,後麵一輛小推車推著碼得整整齊齊的塑料筐,筐裏全是螃蟹。因為碼得太多,推車的人有些控製不住力道,橫衝直撞地就往許星空這邊過來了。
許星空腳一動,身體朝著魚池邊傾斜了一下,她身體動得太快,腳腕咯嘣一聲響,疼痛從腳腕傳來,小推車過去後,許星空蹲下了身體。
菜市場人多,沒人注意到她,而賣魚大哥似乎看到了,有些關切地看著臉色煞白的許星空,說:“你沒事吧?”
說完,他就要喊剛才推小車的那人,許星空趕緊擺手,說:“我沒事。”
話雖這麼說,許星空右腳一動,鑽心的疼痛讓她暗暗咬住了下唇,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腳崴到了,許星空皺眉,這該怎麼回家?
突然,手上拎著的魚被拿走,許星空身體一個騰空,一股好聞的與菜市場格格不入的香水味道鑽入鼻腔。
許星空心下一緊,她抬起頭,看到了男人精致的下頜線和淺褐色的雙眸。
懷荊公主抱著許星空,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視線,許星空僵在當場。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她慌亂地掙紮了起來,邊掙紮邊壓低聲音,急聲說:“放我下來。”
頭頂上,懷荊眼梢又是一挑,唇角勾起個笑,隨著許星空的掙紮,他倒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男人仍然穿著西裝,不過沒打領帶,白襯衫領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了一截好看的鎖骨。
“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不是麼?”懷荊說。
許星空下頜一緊,像是過電一般想起了那一夜兩人肌膚貼合的景象,她臉紅到滴血,被懷荊抱出菜市場,上了他的車。
許星空覺得懷荊像是噩夢一樣,在她快要遺忘的時候,他又來了。
坐在副駕駛上,許星空的腳舒服了不少,她拘謹地道了聲謝,低頭問了一句:“懷總怎麼在這兒?”
“我跟蹤你。”懷荊身體後靠在座位上,神態慵懶,語氣淡淡。
女人眼睛一抬,目光中帶著震驚,似乎沒想到他不要臉也不要臉得這麼理直氣壯。
女人一雙貓眼中的不可思議讓懷荊心情大好,他手指指腹在方向盤上一敲,看著許星空腫起來的腳腕,說:“去醫院。”
“不用,不用……”許星空連忙擺手,在對上懷荊的目光後,她心下一怵,將目光別開,小聲說:“扭到了而已,熱敷一下就好了。”
副駕駛上的女人,穿著一套仍然保守的職業套裝,渾身上下隻露出白皙光潔的小腿和沒被高跟鞋完全覆蓋的腳麵。
她微微低著頭,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下頜線溫柔沉靜,一側的臉頰粉白透紅,長而卷的睫毛上下顫動,出賣了女人心中的不安。
“怕我?”懷荊唇角夾了一絲笑,視線垂下,道:“那晚被我咬怕了?”
許星空身體一僵。
懷荊看著臉紅到脖頸的許星空,又笑了起來,她這經不住調戲的模樣倒是十足的有趣。
耳邊是男人的笑聲,許星空沉默半晌,最終問了出來。
“您到底想做什麼?”
懷荊看著許星空,回答得很直接。
“我想包養你。”
許星空原本亂糟糟的腦子,一瞬間變成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