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問鬆總結得很對,柳蔚不能接受的,就是原來自己的命,竟然是從小令陌以那兒偷來的。
無論是前世的小令,還是這世的陌以,甚至是追尋小令而來的珍珠,所有人的命運,都因為她改變了。
珍珠很懵懂,像個小孩,它行事沒有章法,隻有本能,它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尋找著什麼,而也正是因為它什麼都不知道,事情真正爆發時,它才會難以接受。
珍珠正是接受不了自己跟錯了主人,真正的主人早已死亡的真相,所以才會不斷的死死活活,這是它本能與軀殼的拉鋸,它不想死,但它的本能告訴它,它活著的所有意義,都消失了,它應該死。
後來珍珠開始遠離柳蔚,遠離陌以,它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它帶著柳蔚來到有陌以的古代,是因為本性使然,可它不知道真相會使自己毀滅。
小令,陌以,珍珠,三個人的付出,換來柳蔚一個人的與眾不同。
這份沉重的交付,要柳蔚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如何恬不知恥的享受?
小令已經死了,陌以呢,珍珠呢,難道他們最後的命運,也是消失嗎?
然後,柳蔚一個人活著?一個人好端端的過著?
她能活得下去嗎?
帶著愧疚與羞恥,帶著偷來的命,她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現在柳蔚哭個不停,是因為她心裏正承受著巨大的折磨,這份折磨,讓她痛不欲生,這份真相,也要將她毀滅了。
金南翩陪了柳蔚半個多時辰,柳蔚終於停止了哭泣。
她擦幹眼淚,吸了吸鼻子,走出了房間。
房門一打開,容棱便迎了過來。
柳蔚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她整個人蓬頭垢麵,整張臉因為哭泣,現在充血得厲害。
她沒理在場的其他人,直接認準了國師的位置,一拍桌子,矗立在國師麵前。
白發蒼蒼的國師本來就是看別人都來守著柳蔚,他不好意思不過來,就意思意思跟著來湊人數,結果柳蔚直接就盯準了他,他自己也懵的。
“有事?”他幹巴巴的問。
柳蔚直接抓著國師的肩膀,把他帶到一臉擔憂的陌以麵前,指著陌以,對國師道:“把我的命格,跟他的命格,對換!”
國師都驚呆了:“啥玩意兒?”
“換命,我讓你換命!”
國師覺得柳蔚怕是瘋了:“你在說什麼?”
“你們道門還是佛門沒有什麼換命之法嗎?你不是最信這些神魔妖怪嗎?我讓你換,現在就換!”
換回了原本的樣子,陌以完整了,珍珠也就不會死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這是柳蔚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國師不高興的掙開柳蔚的手,撇著嘴道:“換命?換什麼命?我是大羅神仙嗎?還能給人換命?我自己的命都捏在你手上,還給你換命?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柳蔚嫌棄的盯著國師:“你不會?”
國師差點對柳蔚吐口水了:“誰會?神仙才會,你找個神仙給我看看!”
祝問鬆總結得很對,柳蔚不能接受的,就是原來自己的命,竟然是從小令陌以那兒偷來的。
無論是前世的小令,還是這世的陌以,甚至是追尋小令而來的珍珠,所有人的命運,都因為她改變了。
珍珠很懵懂,像個小孩,它行事沒有章法,隻有本能,它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尋找著什麼,而也正是因為它什麼都不知道,事情真正爆發時,它才會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