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矜東收斂起從小黎進門開始,便洋溢著的溫笑,他認真的盯著眼前比自己小許多的少年,壓著聲音問:“你想說什麼?”
小黎搖搖頭,還是很開心的樣子:“沒什麼,真的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小矜哥哥過得好不好而已,我一直很在意這件事。”
容矜東卻板起臉,表情變得很不好。
小黎看他這麼嚴肅,也不說話了,沉默的垂下眼睛。
容矜東從床榻上站起來,走到小黎正對麵,突然問:“是三皇叔讓你來的,還是師父讓你來的?”
小黎訝然的抬起頭,看著容矜東。
容矜東臉色已經很沉了:“你準備怎麼告訴他們?你試探出了什麼,準備怎麼評價我?”
小黎皺起眉,將視線移開,從床榻上站起來,道:“我走了。”
容矜東卻一把拉住他,將他拉回來,按回床上,讓他坐著,盯著他的眼睛道:“你還沒回答我。”
小黎如果想掙脫容矜東的鉗製,可以說輕而易舉,但他沒有反抗,隻是看著小矜哥哥,覺得他非常陌生。
“我準備告訴他們,你過得不好,你變成了另一個人。”
容矜東眯起了眼睛,手指扣著小黎的肩膀,隱隱用力。
小黎抿了抿唇,低著頭道:“可能我不應該進宮,你不需要別人的關心。”
容矜東長吐了口氣,鬆開了小黎的肩膀,慢慢的,又坐回了小黎旁邊,伸手去攬住小少年的肩膀。
小黎沒有掙脫,隻是安靜的等著他說話。
沒一會兒,容矜東開口了:“謝謝你關心我,我過得很好,真的很好。”
小黎聽出他不打算說真話,他抬頭,又環視了一圈這寢殿的環境,最後起身,道:“我走了。”
容矜東再次拉住他:“等七皇叔來接你吧,你一個人,怎麼走。”
小黎沒做聲,隻是站在那裏。
容矜東又像沒事發生一樣,牽起他的手,帶他去書房。
容矜東的書房裏有許多小玩意兒,小黎看著那些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物件,沒有動手去拿任何一件。
容矜東坐到了書桌前,完成自己的功課,小黎便安靜的坐在柔軟的長椅上。
過了不知多久,容溯回來了,小黎起身,跟著容溯走了,待他離開後,容矜東再次回來書房,看著長椅附近的一切,沉沉的吐了口氣。
小黎剛才在這長椅上坐了近半個時辰,他沒喝一口水,沒吃一塊糕點,沒動一本書,他進過這個書房,又像沒進過一樣,而離開時,他毫無留戀。
容矜東知道,年幼時的一段小小情誼,經過今日,應該已經到頭了。
人都是這樣的,在成長的道路上,你會遇到很多選擇,你選擇一條路,就要舍棄另一條路。
帝王不是誰都可以做的,信任,是一個皇帝最不需要的東西。
這是三年前,容矜東接受帝王教育時,學的第一課。
也是秦貴妃,五皇叔,七皇叔,一直給他灌輸的理念。
他現在,早已學會不信任何人,甚至包括,身邊一直傾盡全力幫助他的這些人。
容矜東收斂起從小黎進門開始,便洋溢著的溫笑,他認真的盯著眼前比自己小許多的少年,壓著聲音問:“你想說什麼?”
小黎搖搖頭,還是很開心的樣子:“沒什麼,真的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小矜哥哥過得好不好而已,我一直很在意這件事。”
容矜東卻板起臉,表情變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