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表演完以後，將剩下的鴨肉塞進嘴裏，眯著眼睛鼓著腮幫子衝著父母咯咯笑起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沈淺笑著告訴陸笙第一個人生道理，又給他夾了塊鴨肉。
得到母親的諄諄教誨，陸笙接過了鴨肉，塞進嘴巴裏後，嚼一口，然後雙手捧腮，雙眼放光，張開小嘴，“哇”得一聲。
“哈哈哈！”沈淺隨即又笑起來，趕緊說道：“不用每一次都演，演一遍就行。”
聽到母親的話，陸笙將小胳膊收回來，對著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表情放鬆，腦袋微微歪了一些，目光放空地攥著手裏的鴨肉，輕輕地歎了口氣。
“唉。”
歎完氣，陸笙將手裏的鴨肉塞進嘴巴裏，繼續咀嚼，同時目光重新放光，臉頰重新帶笑，恢複活力嬰兒模樣，伸手去接沈淺的遞過來的鴨肉。
誰承想，鴨肉中途被另一雙筷子接了過去，陸笙有些急，身體挺起，隨著鴨肉“啊啊”兩聲，身體扭轉向了父親的方向。
看著夾著筷子的父親，陸笙衝著父親眼角一彎，笑起來。
“爸爸……”
陸琛夾著鴨肉，看著他的笑，語氣放鬆地問道：“你剛才是在歎氣嗎？”
陸笙眼睛一抖，笑嘻嘻地說。
“啊？”
沈淺看看丈夫，在看看兒子。
陸琛看陸笙這般裝傻，沒有繼續追問，將鴨肉遞給他。陸笙接過來，塞進嘴巴裏，彎著眼角衝著父親嘿嘿笑著。
遞給陸笙鴨肉後，陸琛就沒有再看陸笙。陸笙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知道沒有人看自己後，隨即將鴨肉咽下。
雙眼放空，目光停滯，表情無我，動作頓住，深吸一口氣，小胸脯鼓起，身體也緩慢上升。
等上升到無法再上升，陸笙輕聲“唉”了一下，隨即，呼出一口氣，小嘴嘟起，胸脯也漸漸放鬆了下去。
做完這些動作，陸笙重燃鬥誌，生龍活虎，抬頭想要問沈淺再要一塊鴨肉。
這一抬頭不要緊，卻發現母親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陸笙眼神一抖，衝著母親彎嘴角，一笑後轉頭去看父親，卻發現父親也略帶笑意地看著他。
陸笙：“……”
“你剛才是歎氣了吧？”陸琛問。
伸出小胳膊，一節一節的肉胳膊，推出去，肉呼呼的掌心拍在父親的手背上，陸笙笑嘻嘻地，像是在和陸琛說不要開玩笑。
伴隨著這個動作，還給了陸琛一個wink，大眼睛一眨一眨，充滿了童真與純潔。
“爸爸……鴨幾……”
陸笙將小手疊在父親的手背上，身體以歪，搖頭晃腦地同時，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希望父親給他夾鴨肉。
他歎氣其實全是無意識的，但父親一直問他，讓他不好意思承認。所以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希望父親忘掉他剛才的歎氣。
陸琛沒再追究，笑著遞給了他一塊鴨肉。
一家三口吃完後，陸笙被陸琛抱著下樓，手上的油花兒已經全部洗幹淨，現在趴在父親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打著陸琛的後背。
力度不大，可陸琛哄著他玩兒，故意在他打他時，聲音一頓。
陸笙覺得好玩，拍打得不亦樂乎，笑得咯咯響。
小孩子的精力旺盛，去的也快，吃過飯上車後，陪著沈淺玩兒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小家夥平時在活潑，睡著時，睡顏也是安靜沉穩的。雖然和父親長得像，但也隻有在睡著的時候氣質才更像。
“他在飯桌上歎氣，是不是挺累的？咱們以後不要讓他做這個做那個了。”沈淺現在回過味來，覺得逗孩子雖然可以增進感情，但也不能逗得太過分，讓孩子感覺到累得話，那就舍本逐末了。
“他是無意識的。”陸琛說，“所以我才會問他。”
沈淺抬頭，看著丈夫。陸琛開著車，鏡子中的男人英俊又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