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還有男人的溫度,高溫濕潤的空氣中,兩人抱在一起,內心卻是一片清涼。沈淺被陸琛抱在懷裏,兩眼睜大發光,男人的感覺這麼清晰,讓她都懷疑自己現在並不是在做夢。
隨即,沈淺對準陸琛的胳膊,咬了一口。
陸琛吃痛,悶哼一聲,低頭對上沈淺瞪大的雙眼,男人眸光帶著哭笑不得與十足的寵溺,重新吻上沈淺,唇齒交纏中,沈淺感覺愈發清晰,頭腦愈發清醒,最後,被吻得喘不上氣來,趴在了陸琛的懷裏。
不是在做夢。
所有的情緒一股腦全部衝向了沈淺,高溫將她的感覺無限膨脹放大,沈淺雙眼發亮,表情嚴肅。她冷靜下來,低了低頭,強調道。
“可是我現在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韓晤的。”
沈淺這樣說,回應她的,隻是陸琛的一個笑。
“不是我的孩子,不要緊。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母親肯定是你。”
不懂陸琛這番話的意思,沈淺點頭說:“我生出來的,肯定是我的。”
伸手摸了摸沈淺的頭,陸琛又是牽唇一笑,男人絕代風華,讓沈淺渾身的細胞都為止瘋狂。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一直愛他,就像愛你一樣。”
雙唇哆嗦一下,沈淺眼淚又掉了下來。
高溫實在難以抵抗,樓下兩人說話的功夫,都起了一層汗。陸琛怕沈淺中暑,提出回答。沈淺哭了一會兒,抹了抹眼淚,說:“今晚在我家睡吧。”
想來沈淺想念父母,陸琛表示同意。兩人一前一後上樓,沈淺在前,陸琛在後。在沈淺剛抬腿走出去的時候,陸琛拉住了她的手。
兩人十指交握,掌心貼合,汗涔涔的貼合在一起,連接起了兩顆跳動的心。
沈淺從未像今天這樣的幸福過。
原來,兩情相悅是這麼一種感覺。
讓人覺得,什麼都沒有都不打緊,隻要身後之人,牽住她的手,她就渾身充滿了力量和陽光。
兩人牽手上樓,正碰到了趕回家陪沈淺的藺芙蓉。藺芙蓉回家發現沈淺不在,心驚肉跳地跑出來找,卻看到明顯哭過的沈淺拉著身後的男人,滿臉幸福地往樓上走。
停住腳步,藺芙蓉穩下表情,兩人也抬頭望她。
沈淺回家,一直強顏歡笑,她的演技能騙過全國觀眾,卻騙不過她的媽。藺芙蓉覺得沈淺心中裝著事兒,不願跟她說可能是怕她擔心。也可能,這件事情跟韓晤有關,她怕讓她胡思亂想,覺得愧疚。
但看兩人如今甜甜蜜蜜,迎麵走來,心也是放了下來。
“媽。”沈淺雙眼一亮,有些害羞的縮了縮手,臉紅道:“下晚自習了?”
藺芙蓉說:“嗯,你爸也快下了,他去買了個西瓜,過會兒咱們一塊吃。”
嘮家常一樣的說完,藺芙蓉和陸琛點頭笑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轉身上了樓。
不一會兒,接到藺芙蓉通知的沈嘉友,讓老師幫忙代看晚自習後,匆匆忙忙去買了個西瓜,風風火火地回了家。
客廳裏,藺芙蓉端坐在沙發上,旁邊陸琛和沈淺並排坐在一起。在家長麵前,兩人都不好做太親密的動作。奈何心中情感澎湃,卻也隻是將手放在身後,小心地勾在一起。時不時對望一眼,眼神甜膩,表情俏皮。
藺芙蓉見兩人甜蜜,緊張也略微放緩,抬頭看了陸琛一眼,開口問道。
“隻知道陸先生是我們家淺淺的朋友,還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媽,現在是男朋友了。”沈淺糾正藺芙蓉,笑意綿綿。
得到確定的答案,藺芙蓉勾唇,回應女兒:“吃你的西瓜!”
被母親這般喝了一聲,沈淺嘿嘿笑著,端水準備喝。卻被旁邊陸琛握住杯子,遞給她另外一杯說,“這杯涼了些。”
“我是開公司的。”陸琛回答藺芙蓉的問題,並道歉道:“公司事情繁忙,一直以來,也沒正式來拜訪過二老,希望叔叔阿姨不要介意。”
沈嘉友作為知識分子,就喜歡陸琛這文質彬彬有禮貌的樣子,揮手道:“年輕人工作為重,我們不打緊。”
藺芙蓉回應道,“對於拜訪,我和你叔叔無所謂,隻要能待淺淺好,我們就很滿意了。”
言下之意,對於陸琛,二老是十分滿意的。
陸琛點頭,笑著回道,“謝謝叔叔阿姨,我會好好待淺淺的。”
既然沈淺想要在家睡,陸琛也沒走。沈淺的床寬度隻有一米五,長度兩米,兩人睡在一起,寬度剛剛可以,長度也剛剛可以。
沈淺覺得兩人速度進展太快,確立關係,見父母,一起睡……一氣嗬成,沒有阻斷。
但想想倆人沒確立關係前就已經發生過性關係了,現在有什麼快的?
陸琛洗過澡,換上了藺芙蓉給他的家居服。這套家居服是給沈嘉友買過洗了沒穿的,倆人身高差了十厘米,多少有些小,但也能穿。
禮貌地和藺芙蓉道了謝,小兩口關上門,馬上啃在了一起。
與隔壁臥室你儂我儂的小兩口不同,藺芙蓉和沈嘉友齊失眠。兩人抬頭望著天花板,小情人要嫁人,沈嘉友心裏頗不是滋味。
但是想想,陸琛這人,性格好,家世好,工作好,對淺淺好,他也沒什麼不滿意的。這麼一想,心裏舒服了些,也就釋然了。
“淺淺第一次介紹男朋友給我倆,唉,小姑娘馬上要出嫁了。”
藺芙蓉應了一聲,回道:“都二十五了,再不出嫁,真要啃我們到老啊?”
沈嘉友被藺芙蓉說了一句,笑笑,轉身抱住自家老婆,說:“你就別逞強了,你心裏也不是滋味吧?”
向來傲嬌的藺芙蓉沒有推開沈嘉友,背對著他,眼睛裏滑落一滴淚,掉進了枕頭,消失不見。
確實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高興。關於韓晤,無論錯是不是在她,但她都是韓晤報複沈淺的由頭。現在,沈淺能這麼幸福,她心裏寬慰。
也希望,她能一直幸福下去。
她的寶貝女兒。
臥室那邊惆悵難眠,另外一邊,卻要放鬆自在地多。兩人互表心意,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摟著懷中的女人。
對於沈淺而言是做夢,對於陸琛而言又何嚐不是。
他曾經夢到過很多次,將女人抱在懷裏,壓在身下,結果欲、望紓解醒來之後,仍舊孑然一身在空曠的大床上看著漆黑的夜的場景。
夢是美好的,但醒來時,仿佛把美好全部用光。現實中,兩人禮貌拘謹,與夢中親昵瘋狂,形成強烈對比,讓人愈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