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叫著陌生名字,但看鏡子裏,明顯是衝著她叫的。沈淺怔愣了一下,將麵具摘下,臉微紅,抬眼看著那個女人。
都是朋友,放下戒心的吳綃今夜喝了不少酒。眼神恍惚得功夫,見到鏡中人,熟悉的麵龐讓她一時嘴快,叫出了名字。可等對方摘下麵具,瞪著一雙眼睛疑惑地看她時,就衝女人眼中的情緒,她也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吳綃打量著沈淺,想起她是陸琛的舞伴,心中起了漣漪,可麵上波瀾不驚,自我介紹道:“我是吳綃,是陸琛的大學同學。”
對方好意自我介紹,沈淺也趕緊伸手握住,介紹一番後,兩人一同出了洗手間。陸琛在找她,沈淺趕著過去了,吳綃卻走到還在和同伴行酒令的桑梓身邊,悄悄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陸琛為什麼找她做舞伴了。”
在這種西式的舞會上,中式的行酒令依舊很受歡迎,不一會兒攢了一堆人,靳斐也湊了過來,大家玩兒得興高采烈。
靳斐今夜不知為何,一直在輸,喝了幾杯紅酒後,麵上雖未染醉意,可意識已開始飄離。今天他攢得場子,不能喝醉,靳斐借了機會出了局,不料又被桑梓給拉住了。
“靳斐,咱們好久不去鷺島上玩兒了。陸琛是不是有了情人忘了朋友啊,你跟他提一句,下周咱們去鷺島賽馬唄。”
桑梓聽吳綃說完以後,心癢難耐,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那個女人把陸琛給拿下了。來到z國,陸琛從未在公開場合帶某個女伴,這甚至讓他們這些好友都認為他是gay。而沈淺既然能做了陸琛的女伴,自然有她的本事。
著急去躲酒,靳斐和桑梓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走到了陸琛身邊。
從遊走的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檳,靳斐笑著將酒杯遞給她,誰料被中途截下,陸琛沉聲笑道:“她不能喝酒。”
說完,示意旁邊的侍者。
“幫我拿杯鮮榨果汁。”
侍者聽從吩咐,點頭退下。
全程沈淺隻是笑著,也不言語,似乎習慣了被陸琛這樣保護著。靳斐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末後,撅嘴聳肩,揶揄了一句。
“護妻狂魔。”
對於這個稱號,陸琛報以淺笑,沈淺卻睜大眼睛揮手否認,竭力解釋:“我懷孕了,不能喝酒,不是護著……”
靳斐看她著急解釋到麵紅耳赤的樣子,心下一笑,說:“知道你們有孩子了,別虐我們單身狗了好麼?”
又被反駁回來,沈淺歉意滿滿,有些無助,雙眼泛著光看著陸琛。陸琛剛要替想沈淺說話,靳斐趕緊揮手,哆嗦著說:“我還是離你們遠點吧。”
一句話,三個人俱是一笑,算是解了尷尬。
“剛才桑梓說,下周去鷺島賽馬,可以麼?”端著酒杯,靳斐轉頭問了陸琛一句。
他們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大局都是靳斐攢,小局都去鷺島。桑梓之所以要讓靳斐說,是因為靳斐和陸琛的關係比她們與陸琛關係要好。算起來,陸琛畢竟是外國人,沒有從小和她們混一個圈子,不太好提。
“可以。”陸琛也是多日未騎馬,毫不猶豫應承下來。
靳斐聊完以後,舉杯衝著在不遠處等著的吳綃和桑梓示意。兩人會意,臉上飄過一絲愉悅,高興地去喝酒了。
沈淺順著靳斐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在洗手間碰到的那個女人。女人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過身。
和靳斐是朋友的話,那和陸琛自然也相熟。聽他們幾個說去鷺島賽馬的事兒,看樣子大家應該是經常一起玩兒的朋友。那彼此之間,應該都挺了解的。
不知為何,沈淺又想起了那個女人衝她叫的名字。
席瑜。
席瑜究竟是誰啊?
“靳斐,要不要搭桌麻將?”正想著呢,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了過來。沈淺愣神的功夫,隻覺眼前的燈光被一座山嚴絲合縫地擋住,她一臉懵逼地看著麵前的大塊頭,有些無措。
“死胖子,別壓我身上。”靳斐怒罵一聲,一巴掌拍在發小身上,軟戳戳的手感讓他不甘心又拍了一巴掌,拍得衛柚哎喲哎喲地裝疼。
這個衛柚,身高不足一米八,但體重重達一百多公斤,靳斐在他麵前跟細竹竿似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也就是靳斐敢當著他的麵叫他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