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看了看楚淩峰，明白他心裏不好受，就含笑著勸道：
“淩峰哥，你也別難過，矛盾總會解決的，畢竟是一家人嘛。”
“這倒未必。”楚母冷聲說句，“她不把我當婆婆，我也不會把她當兒媳的，哪天她跟你淩峰哥離了，那就不是一家人了。”
“怎麼會呢，媽，淩峰哥和曉旭姐這麼恩愛，哪會離婚呢！”英子已經不止一次地聽過楚母說這種話，所以顯得很平靜。
“你淩峰哥對她是真心的，她可就未必了。”楚母對英子說，“跟你說吧，你曉旭姐可沒你這麼單純，她跟你淩峰哥結婚是有目的的。說直點，她想借助這樁婚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媽，你誤會曉旭了，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楚淩峰說。
“媽沒有誤會她，隻是你不相信媽的話。”楚母反駁道，“好了，不信就不信，媽也不說了。不過，到時候你吃虧了，可就別怪媽沒提醒你。媽活到這把年紀了，什麼人沒見過，還會看錯！”
“媽這麼說，我也覺得很吃驚，不過我還是相信媽的話。”英子將信將疑地說，“淩峰哥，你還是要防著點曉旭姐。”
楚淩峰什麼也不說，隻看看英子，又瞅瞅母親，低頭喝茶。
“峰兒，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過了會兒，楚母關心地說，“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媽，那我走了。”楚淩峰麵帶微笑地說，“等有空，我再來陪媽聊。”
“媽知道你忙，就不用抽時間來陪媽了，反正到後頭鬧得不彼此不開心，實在是沒什麼意思。”楚母淡淡地說，“再說媽有英子和小廖陪著，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好，峰兒，就說到吧。”
“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楚淩峰起身道。
楚母沒說話，隻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
快到門口時，楚淩峰又回頭看了眼母親，然後才邁出了門。
回到家裏，楚淩峰看見朱曉旭窩在沙發裏玩手機，就揚聲叫了句，裝出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朱曉旭看也不看丈夫一眼，低著頭陰陽怪氣地問了句：
“跟你媽聊得挺開心吧？”
“你怎麼知道我上媽那兒去了？”楚淩峰詫異地問。
“猜的唄。”朱曉旭答道，“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說一聲嗎？”
“我……”楚淩峰猶豫著說，“沒錯，我是應該告訴你，隻是怕惹你不高興，所以就沒說了。嗯，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偷偷摸摸，這有意思嗎？”朱曉旭猛地抬眼瞪了眼丈夫，高聲質問句，“我又不會阻止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淩峰被朱曉旭問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默然片刻，才反問句：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你去看你爸媽，跟我說過嗎？”
“你沒跟我要求過，可我向你要求過，所以錯在你，懂吧？”朱曉旭咄咄逼人地反擊道，“楚淩峰，你應該向我道歉。”
“憑什麼我要向你道歉？”楚淩峰不知哪兒來了股無名火，直瞪著朱曉旭反問，“我有我的自由，你不能橫加幹涉。”
“嗬，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氣勢洶洶了，該是你媽教你的吧？”朱曉旭故作漫不經心地說，“我就知道，每次你從你媽那兒回來，就有底氣了，原因就是你媽給勇氣和力量了。”
“胡說什麼，根本就沒有的事。”楚淩峰沉聲說道，“曉旭，你應該了解媽，她才不會教我怎麼對付你呢，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朱曉旭用嘲弄的口氣說，“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沒對我說實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會對你說什麼。”
“那你說說，我媽會對我說什麼？”楚淩峰反問妻子。
“離婚呀。”朱曉旭答道，“現在你媽最喜歡說的，這是這句話。爸媽討厭我，恨我，就巴不得你把我休了呢。”
“那是氣話，你沒必要把它放在心上。”楚淩峰含笑著說，“就算我媽真有這個意思，我也不會跟你離婚的。”
“別這麼癡情，我可不會被你感動的。”朱曉旭戲謔似的說，“隻要我下了決心離開你，就算你媽不讓我們離婚，我也要跟你離的。告訴你吧，到時候我才不會被你的癡情束縛呢。”
“怎麼會呢？”楚淩峰搖搖頭，很肯定地說，“絕對不可能。”
“別這麼自信。”朱曉旭一本正經地說，“記住一句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離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算了，別拿這事開玩笑了。”楚淩峰說。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可是認真的。”朱曉旭板起麵孔說，“隻要你媽繼續跟我鬧，隻要你站在你媽那邊，離婚就完全有可能。跟你說吧，我是越來越受不了你媽了，壓得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你媽的存在會嚴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我沒開玩笑。”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楚淩峰無奈地笑了笑。
“你不用說什麼，隻要知道該怎麼做就行了。”朱曉旭盯著丈夫說，“退一步說，就算你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行，隻要你照我說的做就好了。一句話，如果你想跟我白頭到老，那就得站在我一邊，而不是你媽那邊，否則我們肯定會分手的。”
“其實，我媽現在也沒逼你做什麼，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仇視她呢？”楚淩峰沉吟了下說，“就算你跟我媽之間有矛盾，也不會這樣耿耿於懷，擺出副勢不兩立的架式，畢竟你們是婆媳呀。”
“你媽是沒再逼我生孩子，可她一如既往地說我的壞話，還時不時跑到我媽那兒去說。”朱曉旭突然來氣了，大著嗓門說，“你說你媽過不過分，氣不氣人？告訴你，我實在是受不了。如果下次她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會跑去跟她大吵一番的。”
“我媽並不是在說你的壞話，而是向你媽反映你的情況，這沒什麼不對。”楚淩峰替母親辯解，“曉旭，你不應該這麼說。”
“你……你竟然替你媽說話。”朱曉旭氣呼呼地說，“楚淩峰，你太過分了。剛才我已經說過，你要站在你媽一邊，那我們就會走到離婚這一步。好，你不信，行，那就走著瞧好了。”
“曉旭，你不覺得過分的是你嗎？”楚淩峰覺得妻子不講理，就忍不住氣地反問，“我沒有站在我媽一邊，而是站在公理一邊。”
“什麼公理不公理，你就得跟我一起反擊你媽。”朱曉旭說。
“曉旭，你講講理好不好。”楚淩峰一臉無奈地說，“我媽和你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不能反擊你，也不能反擊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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