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少女被燒的隻剩下少許骨頭，火堆才熄滅。太行寺裏管事的僧人手戴著特製的護手套，在火堆裏挑挑揀揀，將少女的骨頭和骨灰一起揀進一個黑色壇子，密封起來，將之供奉到太行寺後院的屋裏。
蘇琳沒有隨同其他人一起進去看，不用看也知道，裏麵一定存放著很多個曆年來祭天犧牲的少女們的骨灰。
夏國存在起碼有百年的曆史，這裏麵，少說也有幾十個……
蘇琳不想再往下想了，祭天大典一完成，皇帝先一步被人抬下山回宮去了，楚辰皓指揮著官員們進行收尾工作，太行寺前空地上的物品一率清理幹淨，帶下山去該保留的保留，該丟棄的丟棄，但不可留下來汙了太行寺的環境。
蘇琳一直等到楚辰皓忙完，她才不吭聲的跟隨其後，走了一段，楚辰皓極為順手的再次牽起她的手，也不說話，就那麼伴著她往山下走。
蘇小菜暗戳戳的走慢了幾步，給前麵的兩人留出適當的空間，倒是正好與皇甫少華搭個伴。
下山的路程沒有上山這麼疲累，但步步都需要小心，萬一腳下不穩，分分鍾可能會滾落山去，先不論山腳下還有大批的村民在看熱鬧，拋開臉麵不說，這摔下去受的傷也夠嗆。
蘇琳心不在焉，腳下幾次踏空，幸好楚辰皓力氣不小，及時拉住她維持平衡。
“你到底怎麼了，自從祭天開始就神情古怪，問你你也不說話。”
她微抬起頭，看著楚辰皓迷茫的雙眼，心裏五味雜陳。
就像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女人改嫁就是水性楊花。這是他們這個時代共同的認知，活人祭祀也是如此，她心裏怎麼想，根本不重要，將她的心思說出來，可能還會被旁人當作怪物，不予理解。
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重重的歎息，蘇琳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這可把楚辰皓給急了，麵對千軍萬馬也沒有慌亂過的他，此時額間竟冒出細密的汗珠，分不清是累的，還是急的。
下了山，便不再需要步行，有皇甫將軍趕著車，蘇小菜坐於一旁，馬車內隻有蘇琳楚辰皓和林喵喵。
全天下來啞了聲似的黑貓一直很乖的蜷縮在蘇琳臂彎裏，她心情不好時則安靜的趴在她的肩頭，小爪子都酸累得很，上了馬車換個姿勢，林喵喵很快陷入沉睡，小嘴微微張開，露出幾顆尖尖的小牙齒。
路過街上，楚辰皓聽著外麵叫賣的聲音，馬上叫停馬車，向蘇小菜吩咐兩句，見蘇小菜點頭，從他手裏接過銀子就下了馬車。
這裏離王府已不遠，又處鬧市，馬車不可久留，皇甫少華沒等蘇小菜回來繼續趕著馬車往王府方向駛去。
蘇琳望著車簾外的人影攢動，好像在看熱鬧，實際元神早已出殼，魂遊太空中。
直到楚辰皓推了推她，將她從失神狀態中找回，她這才低下頭，將林喵喵抱起，穩步下車。
“你……”
直到那少女被燒的隻剩下少許骨頭，火堆才熄滅。太行寺裏管事的僧人手戴著特製的護手套，在火堆裏挑挑揀揀，將少女的骨頭和骨灰一起揀進一個黑色壇子，密封起來，將之供奉到太行寺後院的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