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賊？現在何處？”
吳雲理答道:“已經收拾妥當了，隻是這群小賊有備而來，沒能留下活口……付公子猜測，許是誰泄露了風聲，招來了永安那幾個府衙官員的殺心！”
付仲錦整了整衣袖，說道:“隻是猜測罷了，接下來行路還要多加小心，隻要能夠平安到達永安，謎底就算揭開一半了。”
說完便跟吳雲理一同出門整理馬車去了。
段曦看著付仲錦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今日的馬車相比昨日又有不同，軟墊多了幾層，段曦的腰背終於不再受累，行至晌午，一行人便到了舉流江邊，兩個月前為禍永安的江水此時風平浪靜，江麵偶爾略過幾隻飛鳥，劃出一點點痕跡，接下來便是搖船渡江，再上岸，便是永安了。
碼頭橫著幾條客船，吳雲理上前與船家商討去了，付仲錦麵朝舉流江，嫋嫋風華，惹得路人駐足。
段曦上前說道:“你看著江水依依，白雲皚皚，多麼平靜壯麗的江景。”
付仲錦聽了宛然一笑:“這江麵表麵看似平靜，實際暗流洶湧，隨時都是危險，一但風驟起，暗流湧上來，就跟此次江南永安的百姓一樣，平日靠水吃水，深處危險而不自知，到了了終是被吞噬個幹淨。”
段曦沒想到付仲錦會跟他說這番話，在他看來，付仲錦年紀輕輕成了相，到哪都是意氣風發，雖然身處朝堂勾心鬥角，但是憑他的才智性情，自然是樂在其中，從來不曾想過付仲也有不得已的算計。
福豆跑來告訴他和付仲錦，吳雲理已經與船家談好，東西也已經都搬上去了，就差他倆登船，便可啟程出發了。
二人這才前後登了船。
路上段曦又吐了幾回……福豆往他嘴了塞了好幾顆梅子，才讓他舒服一點。
吳雲理告訴他們:“據船家說，南岸的村鎮，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剛潰堤那幾天，江上漂的到處是死人，舉流江寬，渡一回河時間太長，過了晌午，就沒有船家再敢往那邊去，這次若不是給了高價，今日怕是渡不成江了。”
“可知……此次災情嚴重……那些為人父母的官員……嘔……到底……有沒有盡到……嘔……職責。”
“我的祖宗哎，您就少說兩句吧，都難受成這樣了……”福豆忙著替段曦拍背，等他緩和一點了，再遞一口水上去。
段曦咽了一口水下去，接著說:“此次到災區，咱們明察暗訪，先不要驚動地方官員。”
“公子是怕那些官員見我們來查，瞞天過海？”吳雲理問道。
段曦虛弱的點點頭。
“怕是不會那麼容易，依照昨日的情形來看，那些官員怕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此次永安之行，未必會讓我們暗訪得到什麼。”付仲錦在一旁潑冷水。
段曦吐的暈頭轉向，恍然不知身是處，問福豆船行了多久了。
“已經行了半日，想來馬上就到了，公子您再堅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