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付仲錦確實是好好辦成了這件事。
段曦看聞芳姑娘即使睡著了也眉目憂愁，眼角還帶著淚花，想必是吃了不少苦，段曦不忍打擾，特意放低了聲響，躡手躡腳的示意付仲錦出去說話。
二人從聞芳姑娘處出來，行至前廳，段曦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張口變問:“付相是怎麼找到聞香姑娘的？”
付仲錦先輕飲了一口茶水，半晌才慢悠悠道:“臣是奸臣，自然知道。”
……還挺有自知之明。
可麵上段曦可不能這麼說。
“付相何出此言呢嗬嗬，若是沒有您和陳相，這驪國，朕一人可是支撐不起來呀！”
“臣前日受命整治京霸一事，命人明察暗訪，得知百姓最受荼毒的乃是都城慶豐賭場的幕後大家黃慶舉，據百姓言，這黃慶舉禍害了不少良家女子，可那些女子都是正正經經下了聘的，仔細追查下去，一時也沒了進展直到那日臣進宮麵聖……”
於是付仲錦便將自己如何從段曦口中想到了此事或許與黃家有關，如何派人跟隨黃慶舉發現了地窖，又如何趁人不備將聞芳姑娘偷運出來，一一說與段曦。
“如今那黃慶舉已被臣下了牢，隻等聞芳姑娘醒了，道出實情方可定他的罪，隻是……”話音一轉，付仲錦又接著道:“在我們拿下了黃慶舉，清點其財務時，發現他有大筆銀款不知去向，這樣一筆筆追查下去，竟發現他與京兆府尹梁啟開有書信往來。”
“這些書信可是能解釋了那些銀兩的去處？”
“不能，裏麵隻不過是尋常的問候之語罷了。”付仲錦繼續說道:“可在其中一封信中黃慶舉提到了一句，‘新安裏那處的房屋已經修繕好，不透風，不漏雨’，並約了梁啟開改日一同前去觀賞。”
段曦若有所思，是了，房子不透風不漏雨有什麼可觀賞的，若是有不能露的寶貝在那才好觀賞。
“於是，臣派人去了信中所說的那處屋子一趟，果然在裏麵發現了黃慶舉梁啟開勾結私斂的大筆金銀，梁啟開的師爺正帶人將這些金銀偷運出去，被我們當場截獲，臣下令以結黨營私為由拘了梁啟開在他的府邸裏，如今隻有從黃慶舉和師爺那裏下手，才能進一步定他的罪。”
段曦不知道付仲錦這番話中虛實如何，也許都是實話，隻是隱瞞了一些關鍵，京兆府尹才多大的官，兜得住黃慶舉這個渾身是火的燙山芋嗎？這件事再往後查，還會有多少人牽涉其中。
“臣料想，”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段曦的思緒，“梁啟開絕不是包藏禍害的唯一官員，其背後定有更多的官員牽涉其中。”
段曦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心思被當場說出來的感覺，內心更是翻了一個大白眼，怎麼好話都被你說盡了。
“聽付相所言，此事牽連甚廣，還望付相能夠好好處理此事，朕相信付相定能不負朕所托。”段曦心道，除了這些場麵話，我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