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言希被他說的一句話也接不上來。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是她掰斷了明俊軒的手指。但,這不是她的初衷,她隻是想幫助明俊軒,想讓他拗著明俊軒的手趕緊鬆開。可是,為什麼卻成了是她傷害了明俊軒了。
明俊軒強忍著斷指傳來的痛,一臉慘白卻一瞬不瞬的直視著丁寧,“你真的這麼恨我?”
“恨?”丁寧淡淡的抿唇一笑,搖頭,“沒有!要有愛才會有恨,沒有愛,談不上恨!我隻是希望明先生尊重我的生活,如此足夠!”
“沒有愛,沒有愛!”明俊軒輕聲的重複著這三個字,眼神有些煥散,語氣有些自嘲,更有些頹敗。然後對著丁寧一副了然的點了點頭,“很好,沒有愛,談不上恨!丁寧,你果然是好樣的,沒有人比你更狠心了!果然,你的心鐵做的!”說完,一個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然後在寧言希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車子揚長而去。
“俊軒,你的手還有傷,你不可以開車的!俊軒!”寧言希大聲的喚著明俊軒,隻是明俊軒是不會聽到的,留給她的隻有那慢慢消散開的尾汽。
“丁寧,你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寧言希一臉怒氣衝衝的瞪著丁寧大吼,然後手指指著丁寧,“丁寧,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邊說邊朝著自己的車子後退去,然後重重的打開車門,上車,又重重的甩上車門,驅車快速的追著明俊軒的車而去。
丁寧一臉無奈的看著他,聳了聳肩:“為什麼總次遇到他們總是沒有好事?我就是想安安耽耽的過自己的日子,這樣的要求很難嗎?很過份嗎?為什麼就非得要來整出點事情來給我呢?”
江川將她往懷裏一摟,輕聲細語的柔撫著她,“沒事!天塌下來,老公給你撐著!怎麼樣,還疼嗎?我看看。”說著伸手微微的扯開一點衣領,隻見丁寧的肩丫處已經有一層淡淡的淤青浮了出來。
“走,去醫院!”江川拉起丁寧的手往車走去。
“不用,沒事。別大驚小怪的了,又不是什麼大傷,一會回家擦下紅花炒油就沒事了。”丁寧一邊係著安全帶,一臉淺笑著對著他若無其事的說著,“我肚子有點餓了,不如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為了不讓他擔心,故意的扯開了話題。
“行,先吃飯去。”
寧家
季敏淑淡淡的斜一眼那個江川放在茶幾上的很普通的盒子,眼睛裏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冷冷譏諷。
這種見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敢拿到他們寧家來丟人現眼?
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個什麼東西!反正不管是什麼東西,那都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了,光看這包裝就知道了。當然,還有那男人看起來就一副窮酸樣,開的那都什麼車。他們家車庫隨便一輛都能抵他那車好幾輛了。
丁寧,你還真是個賤骨頭!
放著容家好好的六少爺不要,偏偏找個窮酸鬼!真是有什麼樣的娘,生出什麼樣的女兒!跟丁淨初一個德行,犯賤!
心裏雖然無時無刻不在咒罵著丁寧與丁淨初,但是季敏淑卻也是很好的沒在臉上表現出一丁點來。對著寧振鋒淺淺悠悠的揚起一抹笑意,略帶有些抱怨般的說起,“你說,這好好的請吃個飯,讓大家個都認識一下,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我沒有要責怪寧寧的意思,我就是怎麼都覺的寧寧帶回來的這男人,怎麼說呢?”季敏淑緊緊的擰著眉頭,好似在著磨著該怎麼說才是最好的,輕輕的咬了下下唇,“振鋒,你不覺的好像有一種對我們不滿的感覺嗎?”
自丁寧四個人離開後,寧振鋒就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手肘支著沙發扶手,掌心支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聽著季敏淑的話,寧振鋒抬頭,一雙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季敏淑,直盯的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有些別扭的扭了扭自己的身子,用著不太自然卻又帶著懷春少女般的眼神看一眼他,“怎麼……這麼看著我?”
“寧寧和明俊軒認識?”寧振鋒沉聲問著她。
季敏淑下意識的擰了下眉頭,然後用著一臉坦然的眼神與他直視:“倒也沒聽言希提起過啊?不然晚上她回來,我問問她。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這麼一種感覺。哎,你說,寧寧和俊軒怎麼會認識的?我怎麼聽著她剛說的那話還有別的意思呢?哎,振鋒,你說該不會是寧寧也對俊軒有那意思吧?”季敏淑往寧振鋒的身邊微微的坐近一些,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寧振鋒瞪她一眼:“說什麼呢!寧寧都結婚了,連丈夫都帶回家來了,能對明俊軒有那種意思?”
季敏淑扁了下嘴,“這倒也是啊!不過,好端端的,她幹嘛要說那話?”
寧振鋒沒再說話了,眼眸裏的神情更加的深沉著急令人捉摸不夠了。視線落在了江川擺在那茶幾上的盒子上,傾身向前,拿過那盒子。
季敏淑微微的靠了上去,有些好奇的瞄向那盒子,心裏依舊還是冷屑的。
但是,寧振鋒卻在看完盒子裏的東西後,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重重的將盒子蓋上,沉寂的肅穆了。
“怎麼了,怎麼看你臉色不太好啊?”季敏淑一臉關心的看著他。
“哎~”寧振鋒輕歎,“寧寧終究還是沒把我們當成是她的親人,她這是在變相的還我這些年來對她的恩情了。”有些無奈的從沙發上站起,拿著那盒子朝著樓梯走去。
“振鋒,你做什麼去?吃午飯了。”季敏淑輕聲的喚著他,隻是寧振鋒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徑自的上二樓,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季敏淑有些困惑了,到底那盒子裏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說丁寧這是在變相的還了恩情?
醫院
寧言希陪著明俊軒給那骨折的手指上了石膏。
傷的是右手,又是食指。估計著這三個月明俊軒都不可能用這手拿筆又或者用電腦打字了。
vip病房
明俊軒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雙眸無神的直視著天花板,一眨不眨,卻也沒有任何焦距。
寧言希坐在床側的椅子上,雙手握著他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眼眸很是心疼但是卻又十分複雜的看著一動不動,跟個死人沒什麼兩樣的明俊軒。
“俊軒,你想什麼?”寧言希握著他的手,柔柔的輕聲問著他,語氣裏沒有怒罵,也沒有指責,隻有濃濃的關心與自責,“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想什麼,跟我說句話行嗎?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你知道的,我向來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我也最討厭那種蠻不講理,動不動一哭二鬧的人了。可是,是個人都有個底線的,而我的底線就是你。看著寧寧做的那麼過份,你實在是沒辦法忍住了。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有事啊?丁寧一定是瘋了,她竟然讓人打你。俊軒,你跟我說句話行嗎?啊?你這個樣子讓我心裏挺不安的,讓我有些心慌。”寧言希雙眸眨動了一下,眼眸裏有著一層隱隱的濕潤,用著有些無助又淒涼的眼神看著一動不動的明俊軒。
明俊軒沒有出聲,寧言希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雙手握著他的手,緊緊的不想鬆開,好像隻要她一鬆手,他便是會離開她一般。讓她有些揣揣的不安而又惶恐著。
好半晌的,明俊軒才有了反應,緩緩的轉過頭,用著暗淡中帶著悠遠的眼神望著雙含淚的寧言希,深吸一口氣,“我是不是挺傻的?”
寧言希搖頭。
抽出那隻被寧言希握在手裏的左手,然後揉了揉她的臉頰:“我覺的我自己挺傻的。明明身邊已經有一個真心對我的女人了,可是我的心裏竟然還在想著那個心裏沒有我的女人。你說我不傻誰傻?還自己湊上去讓人給揍一頓!我這是找活該!”
“你打算要告他嗎?”關心的眼神看著他,語氣略顯的有些試探。
“俊軒,怎麼了,怎麼又進醫院了!”明俊軒正要說的時候,成雪急切的語氣傳來,然後便是見著她急衝衝的進了病房,在看到明俊軒那打著石膏的手指時,怎麼一臉的心疼啊。
“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弄成這樣的?不說是跟言希去寧家吃飯的嗎?怎麼吃個飯就把手指給弄骨折了?到底怎麼回事啊?”成雪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心疼的看著自己兒子的同時,也是剮了一眼寧言希。
當然,她不會覺的自己兒自己受傷一事跟寧言希無關的。
“媽,沒事。就是自己不小心把手指給崴了一下。沒事了,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別這麼大驚小怪的,跟言希沒有關係。其他地方又沒事,就手指崴了而已。真的沒事,別擔心啊。”明俊軒好言細語的安撫著成雪,他不想多事,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他的手指是寧言希弄折的,他已經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深深的自責和內疚了。再加上,其實這本也就是他的錯,如果他不去攔截丁寧的車,那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隻是,現在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了,他與丁寧之間是真的不再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須再多事。言希是一個好女人,對他全心全意,那麼就這麼和她過著一輩子,其實也算不錯了。至少,母親有一句話是說對了,寧氏將會有他的一份。
“伯母,你怎麼來了?”寧言希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讓成雪坐。她還沒來得及給她打電話,她怎麼就這麼快知道了俊軒受傷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