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果然是聽進去了,他渾身緊繃的梗著脖子,雙目看著房梁,硬是一個字也沒說。
這個結果是意料之內的,反正藥已經糊上去了,巫赦月隨便的搖搖頭道:“算了,別說了,看來你們組織有規矩啊。”
禦景找她來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維持替身的樣子,說到底她也不是什麼自己人嘛。問多了惹禍上身更不好,萬一禦景覺得她知道的太多了,回頭一槍崩了她怎麼辦?
但珠兒覺得有些不安,她怯怯的叫了一聲,“三小姐。”
巫赦月抽空瞄了她一眼道:“你不用說了,我隻是隨便問問,反正和我也沒關係。”
但是珠兒認定了巫赦月是在生氣禦景的不坦白,她斟酌著字句,小心的說道:“主子他……顧慮很多……而且主子沒有辜負任何一個人,三小姐你能明白麼?”
“我明白。”巫赦月將阿言的手臂放下,然後把鑷子、棉花統統扔到水盆裏,站起身道:“我明白每個人都會做最有意義的事,別人怎麼看不重要。既然你們覺得值得,那我幫到底就是了。”
說著,她端起亂七八糟的水盆往外走去。珠兒沮喪的垂頭不語。
巫赦月走到裏屋門口時,身後傳來阿言低低的聲音:“哎……主子把人拖下水卻什麼都不肯說,結果現在狀況不斷,隻能靠三小姐撐著——這事兒可不在約定裏麵。”
“主子這次有點反常。”珠兒坐在床邊,痛苦的捂著臉。
“是,以前主子做事滴水不漏,基本上沒有什麼差錯。可這次——”
巫赦月神色黯然,可這次叫關心則亂,因為無夢,他連好好布局的心思都沒有了。她緊著加快腳步,離開裏間。
——
巫赦月在外間找了個地方放下盆,然後走到門口,透過房門那道縫隙向外看去。
她從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一會兒了,那位貴婦竟然還站在原處,動都沒動一下,巫赦月狐疑的從正麵仔細的打量著她。
這女子看起來也就四十歲,不過風韻猶存,眉宇間萬種風情,可以猜到年輕時是多絕代風華。一身淺粉牡丹裙外罩著一層白紗,富貴又不失典雅,看著就是貴族出身。
門口有許多暗衛守著,顯然是不會讓她靠近的。可是她就這麼頂著秋老虎一直站在院子裏,熱得臉頰通紅半天都不動一下地方,簡直固執的可怕。
這女人臉上的淩厲之色在現在看來竟帶著些倔強剛強的意味,若是讓巫赦月放開了腦洞去猜,她很容易猜這是禦景的生母,兩人有不可言說的誤會和矛盾——因為禦王府幾乎沒主子了,她沒必要做給誰看。
“那是蕭側妃。”阿離悄然來到她身邊。
巫赦月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來他是把那對苦命的小情侶留在屋裏了。
“老王爺的側室?她好像很擔心禦景。”能關心別人的孩子很難得啊~
“……”阿離不再說話,不置可否的沉默下來。
阿言果然是聽進去了,他渾身緊繃的梗著脖子,雙目看著房梁,硬是一個字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