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地上墳(2)(2 / 3)

司馬鳳:“……說什麼?我沒有打這樣的主意。”

兩人推搡著到了門口,司馬良人也正好從府裏走出來。他見司馬鳳一身出門的打扮,腰上還佩著劍,濃眉一擰:“混小子,我和阿四不在家裏,你千萬別出城去找牧涯啊。還嫌給人添的麻煩不夠麼?”

司馬鳳:“……你們怎麼個個都知道我想幹什麼。”

司馬良人哼地一笑,阿四嘿地一哂。兩人上了馬正要前行,忽見前方的街角拐進來一匹馬車,正是田苦當日讓遲夜白和宋悲言使用的那輛。

車上正是甘樂意和宋悲言,兩人回來得比想象中要早。

幾人匆匆問候,又匆匆道別。馬上的阿四和車窗裏的宋悲言各自依依不舍,用眼神約定回家之後再一起分享路上見聞。

司馬鳳見甘樂意兩人居然回來了,便知道遲夜白身體已無大礙。

“遲夜白讓我跟你說,你不用過去了,他很快就會到蓬陽來,你別瞎跑來跑去的,浪費力氣。”甘樂意從車上拎下兩個散著魚腥味的大網兜,連跳下車的宋悲言手裏也有一個。

司馬鳳:“你們怎個個都跟我腹中蟲子一般曉得我在想什麼!”

“我可不曉得你在想什麼。”甘樂意抽抽鼻子,把兩個網兜塞進司馬鳳手裏,“快快快,都是新鮮的,拿到廚房,今晚吃大魚大蝦!”

司馬鳳放棄了夜襲鷹貝舍的念頭,乖乖留在家裏。

甘樂意之所以提前帶著宋悲言回家,是因為想給宋悲言整些藥材。

自從取出那幾根針之後,宋悲言或許是因為一時不適應,或許是因為路途顛簸得厲害,在鷹貝舍休息的這段時間裏,他屢屢說頭疼。

甘樂意雖然有千般不情願,也隻好帶著他去找甘好看病。甘好說自己擅於用毒,對這種怪裏怪氣又和毒無關的痛疾沒什麼辦法,隻從滿院子的醫書裏給他抄了幾個方子。

“好罷,咱們死馬當活馬醫吧。”甘樂意對宋悲言說。

宋悲言:“誰是死馬???”

總之,兩人回到了比雲陽鎮更大的蓬陽城,甘樂意在自己的院子裏很快就把藥方上的藥材都找齊活了。

廚子做好了一桌的魚蝦蟹,甘樂意馬不停蹄地煎藥,宋悲言便和司馬鳳拿了半桌子的食物,在他的小院子裏吃起來。

甘樂意蒙著臉煎藥,抬頭看到司馬鳳和宋悲言正在比試誰拆蟹的速度快,於是把眼皮皺了又皺,給司馬鳳使眼色。

司馬鳳舉著兩個大鉗子走過來,和他一起蹲在爐子邊上:“你眼睛熏著了?”

“不是。”甘樂意拉下蒙臉的布巾,壓低聲音,“其實我急著帶他回來,還有件別的事情。”

司馬鳳吮著白花花滑溜溜的蟹肉:“什麼事情?”

“……你吃完我再說。”甘樂意咽了口口水。

司馬鳳趕快吃完了,飛快轉身又從宋悲言麵前偷了兩個剛拆好的:“你說。”

甘樂意氣急,隻好轉頭專注盯著爐上藥汁,衝著翻騰的湯藥翕動鼻翼:“宋悲言他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

司馬鳳一愣:“什麼?”

甘樂意:“就是拔針之後,我發現他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你還記得咱們在少意盟裏的那幾天麼?我問他想不想阿甲和阿乙,他連這兩位的名字也記不住,還問我阿甲阿乙是誰的名字。”

司馬鳳:“……很怪異。”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忘記了多少事情,但很瑣碎。比如雙生子的名字,比如某種我跟他說過許多次的藥草,或是蓬陽城位於鬱瀾江下遊這樣的事情。”

“你師兄怎麼說?”

“他說肯定是針的影響。”甘樂意低聲道。

遲夜白當日拔針飛快,針對他的影響幾乎完全沒有,但宋悲言的四枚針卻深嵌腦殼許多年。是拔除針帶來的痛楚影響了他,還是針本身影響了他,甘樂意和甘好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