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傅孤晴和司馬良人都被他的慘狀嚇了一大跳。
司馬鳳隻想折騰自己好讓遲夜白心疼,但因為眼睛看不見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慘成什麼樣子,竟惹得傅孤晴沒說兩句話就哭出來了。
“兒子啊……”傅孤晴拉著他的手。
司馬鳳內心極為愧疚:“娘,我沒大事,歇息兩天就好了。”
傅孤晴:“都破相了,以後怎麼當武林盟主?傳說那林盟主少年風流,一副好相貌,娘親天天盼著你也能當上哩。”
司馬鳳:“……想得太遠了。”
司馬良人:“夫人,不破相他也當不上啊,又不是誰長得俊俏就給誰當,你當是金煙池選花魁麼?”
“我兒子的功夫可不比林盟主差。”傅孤晴說著,把司馬鳳拉到身邊坐下,細細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四一直守在旁邊,司馬鳳說不清楚的地方他就接著補充。聽到司馬鳳等人沒有在榮慶等待賀靈的結果就跑了回來,司馬良人發出十分不悅的哼聲。阿四忙為自己少爺解釋:“少爺當時眼睛狀況不太好,遲少爺又覺得榮慶那大夫不可靠,所以執意要回來。鷹貝舍在榮慶也有分舍,遲少爺已經叮囑有任何消息都以鷹傳訊到家裏來。”
傅孤晴連連感慨:“當年牧涯在我們家裏治病的時候也是日夜蒙著眼睛,你就當他的雙眼,時刻牽著他走。現在倒是反過來,是他牽著你走了。”
司馬良人卻在想著烏煙閣的事情:“邵金金始終是一代大俠,如今竟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可悲。”
他掃了司馬鳳和阿四幾眼,知道這兩位還有些事情沒說出來。這些事情想必是不方便當著傅孤晴的麵說的。司馬良人看著兒子眼上蒙著紗布,麵上又都是磕碰造成的傷痕,忍不住又譏諷了兩句:“你武功怎麼差成這樣了?雖然看不到,但連路都不會走了麼?”
司馬鳳不能說是自己給遲夜白使的苦肉計,衝司馬良人嚴肅點點頭:“確實有些眩暈。”
“那便去看大夫吧?”傅孤晴急急將他拉起。
司馬良人十分信任遲夜白,見自己兒子看著並無大礙,料想若是有大問題遲夜白是斷不可能扔他一個人在城外自己先回家的,於是在一旁提醒:“不如先去問問甘令史?他和他新收的那個徒弟對毒都很有研究。”
甘樂意和宋悲言正在小院子裏歡快地搗藥。
兩人最近在海邊找到了頗為珍貴的鷹嘴貝。鷹嘴貝搗碎後是多種解毒藥劑的重要配方,甘樂意提著一包袱皮兒的鷹嘴貝,已經樂了三四天。
宋悲言見他樂,也跟著他樂,雖然搗藥的工作大部分由他完成,甘樂意大多數時間隻是端著杯茶水站在一旁,涼涼地提醒他“這個不夠碎”“那個又太碎了”“總之不能太碎也不能太不碎”。
傅孤晴、司馬鳳和阿四走進院子裏的時候,兩邊的人都吃了一驚。
傅孤晴:“甘令史,你怎麼不剔骨頭了?”
甘樂意:“司馬鳳,你怎麼瞎了?”
宋悲言:“甘令史也不是天天剔骨頭的,最近又沒有人命案子。”
阿四:“是啊,瞎了!”
一時間院子裏一片亂紛紛。
司馬鳳動動鼻子,露出一絲笑意:“甘令史,你們還煮了什麼吃的呀?”
他雖然蒙著眼睛,但對院子極為熟悉,循味而去,揭開了院子一旁正燉煮著的一鍋豬蹄。
傅孤晴和阿四都緊張起來:“別亂走!摔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