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沒有好處,他們院子的生活水平變好了,送過來的東西都比以前好了。另外莫氏還賞賜了一些首飾綢緞,不過看著品色就不好。
這兩個月她跟自己說不貪不貪,努力讓自己不對莫氏產生不滿。可是今天的事讓她刷新了對夫人的看法;月環相信月瑤不是那等信口開河的人,所以月瑤說的是真的。明明府邸寬裕卻在那叫窮,說好聽是節儉,說難聽其實就是貪婪,節省下更多的錢財放到腰包裏去。
月環試探性地問道:“姨娘,我們就要一直這樣嗎?我不想跟三姑娘成為仇人,三姑娘如此聰慧我認為夫人鬥不過她的。”
蘇姨娘覺得自己女兒是不是中了三姑娘的毒,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夫人鬥不鬥得過三姑娘這個不說,但是我跟你們姐弟兩人是鐵定逃不開夫人的手掌心。”
相比夫人,月環更相信月瑤一些。至少這麼長時間,月瑤沒傷害過任何人,甚至還幫了與她不對付的月盈。從這件事看出月瑤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而夫人不僅貪婪還狠辣。兩相對比,她自然是想與月瑤站在一條線上了。
月環想了很久後說道:“姨娘,我不想再研製那些東西。”做再多錢也拿不到手,她本來是想攢多一點錢讓生活好過一些,可是現在花費那麼多的心思結果拿不到錢,她不願意做白工。
蘇姨娘態度很堅決的說道:“四姑娘,夫人已經跟我說了過一段時間就送你弟弟去學院念書。四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想想這段時間我們院子裏的吃穿用度可都是上等的,這都是你的功勞。”
月環心裏一寒,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看著蘇姨娘那種神色她就是心裏有些冷,淡淡的說道:“姨娘,做出口紅是意外研製出來的,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我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做出新的東西,我最近想這個都想得頭疼了。”
蘇姨娘麵露關切道:“頭疼?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怎麼不告訴姨娘,姨娘這就請夫人給找大夫來看。”
月環感受到蘇姨娘的關愛,心裏舒服一些了說:“姨娘,我隻是想事情想多了才會頭疼,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蘇姨娘鬆了一口氣道:“雖然姨娘也希望你能再做出這樣的東西幫夫人賺錢,但是你身體更重要。慢慢來,不急。”
月環忙點頭道:“姨娘,夫人真答應過段時間送弟弟去學院念書嗎?姨娘,夫人不會反悔嗎?”她很喜歡廷倫的,廷倫又乖又聽話,還很聰慧。隻是這份聰慧被蘇姨娘隱藏起來,讓他裝成普通的孩子。但是私心裏,月環還是希望廷倫能得到最好的教育。
蘇姨娘點頭道:“嗯,夫人答應了,明年送了廷倫去學院念書。四姑娘,這樣我也能安心了。”蘇姨娘也擔心老爺會送了兒子去族學,畢竟廷晁的例子在那放著;而且族學的先生也隻是一個秀才功名,族學學生也不多,加上親戚朋友也才二十個人不到,這個裏麵沒幾個是認真學習的人。
月環看著蘇姨娘展開的笑容,低低地說道:“姨娘,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自己做主呀?”月環從蘇姨娘磕頭事件開始,就好像喉嚨一直被人掐著,特別的壓抑;命運操縱在別人手裏,生死都不由自己。她很想擺脫莫氏的掌控,可是卻不得章法。
蘇姨娘見著女兒明亮的眼睛越來越黯淡,心裏也悲傷;但是蘇姨娘將這種情緒掩藏的很好,蘇姨娘笑著道:“四姑娘,再有六七年你出嫁了,到時候就可以自己當家作主了。”當人妾室本就一輩子抬不起頭,就是兒女也一樣。不過隻要女兒嫁了,嫁到好人家去,當了正房夫人就好了。
月環想到出嫁心裏又是一番苦笑;她已經沒這麼天真了,古代可是有著十年媳婦熬成婆的說法呀,出嫁並不一定就是好的,說道:“姨娘,你想想夫人先頭給大姐說的那戶人家。那戶人家為什麼好好的被祖母否決了?姨娘,若是夫人以後也給我找這麼一戶人家該怎麼辦?我很擔心。”她可沒有祖母護著,夫人真這麼狠心她怎麼辦?
蘇姨娘眼中透露出自信,道:“四姑娘放心,不會有這樣的事。”蘇姨娘見著月環眼中有疑惑,也沒過多解釋,隻是說道:“四姑娘,隻要你別再胡思亂想,別再做招夫人嫉的事,夫人會為你挑戶好人家的。”
月環每次看著蘇姨娘充滿自信的神色心裏就發寒,這樣意味著夫人跟姨娘牽絆很深,就好像之前她一直抱怨吃用都不好,沒有營養;但是這次裁員後才發現,他們之前的吃用已經算中等的。
蘇姨娘跟夫人牽絆越深月環越擔憂,她不知道月瑤那把複仇的刀劍什麼時候落下。姨娘肯定要牽扯進去,到時候她該如何,與月瑤為敵嗎?
月環自言自語道:“真希望回去。”在這個沒有人權,沒有自由,什麼都沒有的社會生存太艱難了。
蘇姨娘隱約聽到回去兩個字,看著月環木呆呆的神情眼中閃現出疑惑,不過最終她也沒開口問月環想回哪裏。
月瑤到了蘭溪院,馬府過來的婆子在蘭溪院等著。那婆子跟月瑤行禮問安以後道:“姑娘少什麼缺什麼就說,大少夫人說讓姑娘不要什麼事都裝在心裏,有事就讓我們轉告。”婆子是真感慨,這世界上再沒有比自家老爺更好的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