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冽的聲音很顯然有些低。
聽起來，似乎心情十分低沉。
沈洛安聽到這聲音，原本到了嘴邊的喜訊，一下收了回去，問：“你怎麼了？”
“奶奶告訴你了？”
“怎麼了？”沈洛安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奶奶告訴我什麼？我跟曼婷在外麵，還沒回家。”
沈之冽心情十分低落，聽到這話，隻是淡淡應了聲，“嗯。”
“心情不好？跟老婆吵架了？”能讓一向樂天派的沈之冽情緒一下這麼低的，也就隻有葉茜茜了。
沈洛安預感自己已經猜對了，安慰道：“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你態度好一點，跟茜茜道個歉，沒什麼過不去的。”
沈之冽沒出聲。
沈洛安就更肯定了，未免讓他更不開心，轉移話題道：“今天跟曼婷出來了，我們去了一趟民政局。”
沈洛安的聲音有些輕快，看了一眼沈曼婷，“我們結婚了。”
沈曼婷看見沈洛安這樣輕快開心的模樣，也不禁被感染。
看著自己手心裏捧著的這兩個小紅本本，心情非常愉快。
沈之冽聽到這話，心裏一片五味雜陳。
有些勉強笑了笑，道：“終於修成正果了，曼婷姐在你身邊嗎？”
“嗯，”沈洛安心情棒極了，“帶她出來逛逛，兜兜風。”
“嗯，恭喜，要準備婚禮了嗎？”
沈之冽說這話的時候，察覺到病床上葉茜茜的目光看過來。
葉茜茜似乎也猜到了是什麼情況，問：“結婚了？”
沈之冽點點頭，道：“嗯，今天去民政局了。”
“嗯，挺好的，替我恭喜一下大哥。”葉茜茜聲音很小，嗓子有些啞，“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睡會兒吧，”沈之冽輕輕撫弄她臉邊的頭發，“我去買點晚餐回來，晚上還沒吃晚餐呢。”
“怎麼了？”沈洛安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不是吵架了？茜茜怎麼了？”
沈之冽聽到這話，心有些痛。
幫葉茜茜掖了掖被子，輕聲道：“我出去打電話，等我回來。”
“嗯。”葉茜茜閉上眼。
沈之冽關了燈，順手將門關上之後，交代了護士兩聲，隨後才走出醫院。
沈洛安那邊一直在等著，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我們出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
“遇到了人販子，對茜茜用了迷藥，茜茜被毆打了一頓，才發現……她懷孕了。”
沈洛安一驚，不禁神經緊繃而起，“那孩子……”
“沒保住。”沈之冽的聲音，很沉。
沉到了近乎絕望，讓人聞而生悲。
沈洛安默了。
原本易於麵上的喜悅，一下消散。
沈曼婷發現他忽然變得凝重，忍不住問道：“老公，怎麼了？”
輕輕搖頭，沈洛安問沈之冽：“人抓到了嗎？”
“嗯，歐銘在處理。”
可是，失去的孩子卻是已經回不來了。
沈之冽心沉如水。
將車子倒進自家院子裏，才熄火停下來。
“爸媽知道嗎？”
“我還沒跟他們說。”沈之冽重歎一聲，“剛剛奶奶打電話給我，老人年紀大了，我怕她難過，你幫我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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