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龍傲對異能者這邊做過貢獻,讓異能者實力大漲,所以孫文才的語氣還是比較溫和的。
不過他久居上位,發號施令慣了,所謂溫和的語氣也帶著一點命令的意味。
龍傲冷冷的說道:“你們的爭鬥,我不參與。”
他也是個上位者,當然知道在兩方勢力對峙的時候,如果實力足夠,不去參加任何一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然,很大的可能會被當成炮灰。
孫文才聽到這話當然不高興,這要是別人趕在他麵前這麼大言不慚,他早就讓人動手教訓他了。
然而龍傲有這個獨善其身的實力。
修士想要交好他,異能者這邊好不容易和他交好,當然也不能把人給推遠了。
他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龍傲同誌的意思我懂了,隻是如今國家看似太平,但是隱藏在黑暗處的肮髒可不少,你有這個能力,又何必浪費?”
龍傲心裏冷笑,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這都是他玩過兒的了,他這個城主的嫡長子,在親生父親不重視,後母將其視為眼中釘的情況下,還能凝聚起一股勢力幫他做事,搞死了繼母,坑了一把紈絝弟弟和父親,他當然也不是如他臉上表現的那麼直率。
他淡淡地說道:“我的事情自己有分寸,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但……看心情。”
一直坐在他身邊乖乖聆聽的舒恬:“……”
這話好中二。
不過……她喜歡,好霸氣!
作為一個平頭老百姓,她也不太希望龍傲參與到太多的勢利紛爭裏,總覺得那樣太危險了。
而且,龍傲在她心裏還是個耿直又純情的boy,肯定玩不過那些老狐狸!
這樣的話,還是遠離比較好。
其實龍傲這樣的選擇,對於孫文才來說自然是不太高興,對於玄真來說卻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隻要他不完全站到異能者陣營裏就好,所以他立刻出聲說道:“龍傲小友放心,我們理解你的想法,即便是請你出手,也是有報酬的。”
他這話一說,立刻讓旁邊的孫文才有點不高興。
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
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修士,玄真經曆過世事沉浮,很明白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憑著幾句空口大道理就讓人心甘情願的為你賣命?
那這人要麼太傻要麼就是精神境界超脫,所以他說話很直接把利益擺出來。
而孫文才雖然不高興,但也不會拆台子。
“龍傲同誌實力高強,如果有意來特案組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他這也是在拉攏龍傲,因為即使在異能者陣營,也是有好幾個大佬的。
龍傲對於他們的打算都心知肚明,冷淡的應了一聲。
玄真和孫文才達到目的就離開了,等到大門關上,一直縮在角落裏的舒航這才灰溜溜的走出來。
剛才那些人的實力都很強,即使不是有意的,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也讓他覺得飽受威脅,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努力減小存在感。
直到現在人走了,他這才鬆口氣,繼而又特別義憤填膺的衝到舒恬龍傲麵前,叉腰大聲問:“你們有事瞞著我!”
龍傲微微皺眉,舒恬則特別冷漠地說道:“哦。”
舒航被她的冷漠臉傷透了心,捂著胸口說道:“我是不是你親弟弟!”
有這麼對弟弟的嗎?
舒恬卻很淡定:“弟弟就沒心沒肺的快樂長大就行了,姐姐的事兒你少操點心。”
再說不告訴你才是好的,就你那炸毛性子,一點小事都咋咋呼呼的,真知道了不得上天?
舒航氣得跳腳。
送大佬們離開的牧景辰這時候回來了,一看見舒航在龍傲麵前手舞足蹈,就走過去把他拉到一邊。
“少年,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了不適合你,乖。”
舒航更生氣。
看不起十六是怎麼地吧,十六也可以視為成年人了啊!
他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還跟著出過任務——雖然隻是見習,可用他姐的話來說就是,他也是有獨立生存能力的人了啊!
咋就不能把他當成年人看待了?
“我不是小孩子啦!”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舒航同學,你的卷子做完了嗎?老師布置的習題都解出來了嗎?該默寫的單詞都記住了嗎?”
舒航:“……”
他瞬間就跟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一下子癟下去了。
牧景辰準備把他拎回家,龍傲卻在這個時候出聲叫住了他:“一會兒你過來一趟。”
牧景辰愣了一下,急忙點頭:“好。”
不管龍傲是為啥找他,他都得聽著啊!
孫文才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過他,對龍傲的要求,隻要是合理的,就盡量滿足,總之不能讓他被修士那邊拉過去。
所以他現在是身負重擔啊。
舒航死扒著門口不肯走:“你們又瞞著我搞什麼小動作!我才不走!”
牧景辰繼續哄他:“這些事都太麻煩了,你不用操心,我們會解決的。”
然後他這話一說,舒小航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們都騙我!”
說什麼為他好,不讓他瞎操心。
可他姐失蹤那會兒,那麼大的事情,他天天提心吊膽,呆在特案組的辦公室裏度日如年,生怕下一個電話打過來就告訴他,在什麼地方發現了他姐的屍體啥的。
他還不能跟家裏人說,特案組的人都忙也顧不上給他當心理醫生,每天自己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著完了他姐要是真這麼沒了,他爸爸那邊該怎麼辦?
他自己又該怎麼跟家裏解釋?
一會兒又想著他姐是不是現在正在被虐待,或者直接被分屍了……
總之那幾天時間,不光舒恬在實驗室裏飽受煎熬,舒小航也快被整瘋了。
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他,就他一個人被瞞在鼓裏。
所有人都看著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很開心嗎?
眼見舒航都要哭了,舒恬終於坐不住了,急忙跑過來安撫她弟弟。
她拉著舒航回去坐好,耐心的跟他說:“我不是想騙你,隻是……有些事告訴你也於事無補,還白添了一個操心的人,我希望你能每天開開心心就好。”
舒航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腔說:“可是我不開心。”
舒恬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她印象裏,舒航一直都是個開心果。
他小時候,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的一不小心就會摔倒,不是摔在家裏的軟墊上,而就是外麵堅硬的馬路上,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哭,照舊笑嗬嗬的自己倒騰著小短腿爬起來。
這之後也是,他一直是個省心的孩子,學習優秀,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壞習慣,從一個萌正太長成了一個陽光少年,愛笑愛運動。
她中二時期對舒航有心結,對他其實沒那麼親近。
而等她中二時期過了,也開始上大學住校了,想培養感情也沒有那麼方便的條件了。
所以麵對忽然哭鬧的弟弟,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