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弱植驚風急自傷(2 / 2)

盧四拉住他道:“玄洪道長,這位客官初來乍道,不識此間風俗,還請道長……”卻聽邊上幾個道士高聲怒罵,原來柳浥雨竟然從邊上找了一根樹枝將白鶴的屍骨翻了開來。

玄洪驚怒之下,力聚右掌,呼的一聲拍想柳浥雨的背脊,想將柳浥雨脊柱震碎,以報師父屍身受辱之仇。

眼見柳浥雨不避不讓,正想要不要一掌拍死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誰知堪堪自己手掌將及背脊之際,對方內力驀地湧出,有如長江大河,自己反被震開足足八尺。

他大駭之下,卻見柳浥雨歎道:“就遲來了一刻,否則我一定知道誰是你的殺師之仇了。”

後院竹軒花亭處奔來三個老道,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正在挑撥白鶴僅存的屍骨,其中一人不由大叫一聲,猛的撲來。盧四叫道:“真人且慢!”話音剛出,卻見柳浥雨已經不在原處,接著一團黃袍與一團褐影交雜在一起,倏突即分。

玄洪叫道:“白雲師伯,白梅師叔,白石師叔!”接著後邊更有十數個中年道人跟出,緊緊站在白雲道人身後,盧四趕緊一一作揖。柳浥雨聽玄洪這般稱呼,知道這些人便是玄子輩眾道。

剛剛交手那人喝道:“好破賊!我師兄前日裏被你等殺了還不夠,今日還要來辱他法身嗎?我白石與你拚了!”說著擰身向前,手中已經多了一柄三尺長的鐵戒尺。柳浥雨避開來招,抱拳道:“道長且慢!在下剛剛來到此地,乃是尋找一位故人,剛剛見到白鶴道長的屍身,乃是看到他的劍傷似曾相識,這才撥火想看。在下並無惡意,道長為何痛下殺手?”

白石連連進招,卻碰不到柳浥雨一點衣袖,不由急道:“師兄助我!”白梅一掠下地,急衝而至。白梅的兵器卻是一對檀板,招式古奧,內力強勁,武功比之白石更是精到,柳浥雨借著飛禽七式的輕功,滑步避開。

白梅白石久戰不下柳浥雨,突然略一對視,二人心意明白,心想眼前此人武功極是高強,而且來路不明,一到便翻動白鶴的遺骨,現下便是拚卻一人性命也要殺了此人,猛的同時一聲大叫,白石一招“漱石枕流”,左手成肘擊式,枕住頸部,右手戒尺直掠而下;白梅一招“疏影月來,”雙板橫插,齊齊攻向柳浥雨。

白雲突然叫道:“二位師弟且慢!”但二人一招事畢,殺招已發,白石剛剛變成一招“玉石俱焚”以頭為硾,不計生死全身撞向柳浥雨,期間戒尺抵在腰間,為撞上後更下一步做備;白梅則是化成“落花委塵”,檀板在手中舞成了兩團白影,全身飛起,想柳浥雨上半身急攻而去。周圍呼叫聲響起,盧四也是大叫:“住手!”

混合了金石撞擊聲,木板崩裂聲,骨頭碎裂聲,衣袂帶風聲的一聲難以形容的蓬的巨響,地上的煙灰揚起了丈餘高,複又落下。

玄洪奔了過去,卻見白石倒在地上,右邊膝蓋上血如泉湧,已經痛的暈了過去,而白梅臉色煞白的站在當地,冷汗涔涔而下。白雲疾奔過去,摸了白石的膝蓋,卻覺已經碎為齏粉。

他年屆七十,習武已有五十八年,瓊花觀的威名和他的武功威名一樣,是他伴隨著年歲積累而成。而此刻他竟然感到一陣心驚。

白石雖說內功尚未備臻,但一身硬練武功,早已練的他身體硬如鐵石,而站在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像雙手空空。或許剛剛那一瞬間他使了什麼兵器,但這就更為驚人了。

觀中一片靜的怕人的沉默中,他讓玄洪和玄衍架走了白石,走過去扶住了仿佛搖搖欲墜的白梅,顫聲問道:“這位少俠,尊駕到底所來何事?

柳浥雨自己更是五內俱焚。又傷人了,又傷人了,自己是不能夠再施展武功了。路上他一次次告誡自己。但是心急之下,徑直要了白鶴的遺骨便是自己不識禮數了,雖然再慢一步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柳浥雨愧疚一下,突地跪了下來,閉眼道:“在下長張九,誤動貴觀中道長骸骨,罪該萬死,請道長責罰。”白雲被他這一跪,反而弄得一頭霧水,顫顫道:“張少俠,你剛剛說你來尋訪一個故人,卻何以不問青紅皂白,斷了我白鶴師弟的黃籙?況且還打傷了白石師弟,誒,看他的膝蓋,怕是終身不能習武了。”說著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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