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白日啾嘲禍萬機(2 / 2)

諸葛宗歧沉聲道:“你待怎的?”無冥子道:“我也不如何,我現在都不要動手,隻需在江湖上散布一下你老二人尚在人世的消息,哼哼,不消我動手……”沈九娘用手肘頂了頂諸葛宗歧,諸葛宗歧默然不語,滿臉痛苦之色。

沉靜中,諸葛宗歧突然出手,數枝金針不知從他身上那個地方飛出,他自己雙手也各持一支梅花針,朝無冥子身上膻中,右胸周榮二穴打去。他這梅花針比之尋常大了一倍有餘,通體漆黑,五點梅花卻閃著瑩瑩亮光。

無冥子像是早就料到這招,身子急速倒退,接著,伸手從腰間一拔劍。一陣像是火光般的金紅色閃過了眼前,丁丁二聲,諸葛宗歧手中的梅花針隻剩下半截鐵杆。

諸葛宗歧嚇得猛一後躍,卻見無冥子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奇形短劍。那劍也是甚短,卻是極寬,彎彎曲曲的蜿蜒著從劍柄處伸出。劍身應是黃銅做成,但比黃銅亮了不知多少,顏色極是絢麗,像是剛剛從爐火中跳動的一支火焰,近劍柄處,一樣用銀絲纏了兩個篆字:朱雀。

無冥子將劍一彈,說道:“諸葛鬼手,看來你和殺我師弟之人淵源匪淺,也罷,我就先幫你仇家送你一程罷!”突的劍交左手,也不見他如何出手,一團金色的亮光已經在諸葛宗歧麵前。沈九娘搶上去擋住,但覺劍上內力激蕩,自己手中銀刺一震之下,反被震得戶口生痛。

諸葛宗歧已經取了兩柄極薄的短刀在手,丁丁之聲不絕不耳,但終究不滴那朱雀劍鋒利,每一聲丁後,短刀便被切出一道細細的裂痕。不到五十息,諸葛宗歧已是兩柄短刀都被削斷。他和沈九娘且戰且走,退回屋中。

沈九娘從牆壁上取下一柄切藥用的長刀,連連擋住無冥子的進招,諸葛宗歧已經顧不上再去找金針,隨手拿了一塊白布,擰成一棍急急向無冥子攻去,一邊伺機向無冥子射出屋中的各種砭石。

便在此時,葛雲大呼衝進,手中尚且握著那柄玄武劍。無冥子一見之下,突的大喝一聲,竟舍下諸葛夫婦不顧,向葛雲攻去。葛雲從未見過如此惡鬥,一時之間,竟然愣在當地。

諸葛宗歧也是大呼雲兒快閃,一邊雙袂帶風,堪堪推開了葛雲,自己卻被那朱雀劍刺中肩頭,卻覺一陣劇痛,倒在地上。

沈九娘一見丈夫到底,全然不顧自己,急撲上來,無冥子卻是隻是右足從裏側反踢,堪堪正中沈九娘的關元要穴,接著右手道袍大袖揮出,將沈九娘震出一丈之外。

葛雲嚇得隻是站在當地,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諸葛宗歧忍著巨痛顫聲道:“雲兒……雲兒……快跑……”無冥子走近葛雲,伸手捏住玄武的劍身,本擬隨手拿過,卻不想拿不動這劍。他再一用力,玄武劍仍然在葛雲手中。他又驚又喜,長歎一聲道:“原來如此!”

諸葛宗歧緩緩爬到葛雲身邊,卻見沈九娘已經被打的閉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無冥子說道:“諸葛鬼手,便在此時你若告訴我誰殺了我師弟,我仍可放你一條生路。”說著緩緩解開道袍,卻見上身已經布滿了點點細小的血珠,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些藥粉塗上傷處,一時咬牙切齒,顯是及其疼痛。

諸葛宗歧咳嗽不斷,吐出不少血來。葛雲卻依舊怔怔不動,隻是眼中留下淚來。無冥子穿好道袍,說道:“還這麼硬氣,不愧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也不見他如何運劍,一道金光過後,伴隨著極輕的刷的一聲,諸葛宗歧的左手小拇指已經落在地下,傷口一時竟然並無異樣,過了兩三息方才鮮血直流。

諸葛宗歧又是眼前一黑,咬牙道:“今日老夫有死而已!”嘴唇已被咬破。無冥子神色不變,又是一劍,見諸葛宗歧不答,又是一劍,接著又是一劍,諸葛宗歧左手隻剩大拇指。

無冥子正要朝他左手僅剩的拇指割去,背後突然勁風襲體,他急忙運勁與背,同時橫掠三尺,哧的一聲,背上已經中了一刀一掌,雖然都不甚重,但他驚怒之下,一時跌倒。沈九娘臉色鐵青,捂著肚子站在他身前,卻也無力再做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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