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訏謨之規何瑣瑣(1 / 2)

憲宗微頜道:“秋妃不愧是朕宮中女諸葛,朕細想也應如此,裴度上書,力陳嚴綬無能,此次李光顏之敗,倒也並非給他帽子了,若嚴綬勇於出擊,在河曲激戰之時,河曲之潰,怕是可免,嚴綬長於識人,精在文章,自身為將帥,確如裴度所言,不甚適合,這個韓弘又怡好來書,韓弘雖擁兵自重,但十數年來,鎮守宣武,為朝廷維蕃,確也為國出力不少,現在雖然言重,略為自矜,但其中深意,無非是想由他節度諸軍,這個當口,我看也可他這個頭銜,至於真心蕩賊,唉”。輕輕歎氣。

秋娘知憲宗不甚信任韓弘,此是將就之舉,卻見外邊夜色已深。梁守謙在階下已不斷低頭,低聲道:“國事繁忙,皇上還要保護龍體才是,”伸出手去,將案上大燈籠的氣口關住。憲宗依舊閉著眼睛,嘴角卻微微上揚,說道:“秋妃,朕就聽你的吧。”秋娘一拍手,梁守謙驀地驚覺,揮手讓堂下的宮女上前熄滅殿中各處宮燈。

憲宗一把挽住秋娘,大口的氣噴在秋娘頸上,說道:“秋妃,今晚朕讓你生個大胖兒子如何?”秋娘嬌羞地轉過臉,說道:“皇上又取笑臣妾!”憲宗嗬嗬大笑,雙臂一振,將秋娘抱入龍帳。

接下來幾天,憲宗又令裴度、張弘清、韋貫之諸相於延英殿中密議情況。憲宗讓各人細細商議山南西道之事。裴度力持出戰,以為嚴綬不回予以去職。韋貫之也附合其意。還指出山南西道生擁兵八州。卻無建功,不如分一為二,事可激勵諸將。

憲宗聽到表示可行,讓韋貫之早如評案,至於武元衡被刺之事,憲宗將呂元膺的密奏分覽,張弘清看後一言不發,對呂元膺表中所提討伐李師道之事,張弘清力陳不可,裴度之意,也是先平淮西為主,韋貫之揣摩憲宗心思,提議下詔討伐,三人殿上爭執不休,憲宗最後拍板,平盧必須討平,至於下詔明罪的時間,要等淮西之役定後再議。

九月五日,憲宗大朝,下旨令宣武節度使韓弘為淮西諸軍都統,節度五鎮平叛之軍;優詔學複李光顏,讚他心係王事,勇冠增軍,雖有小敗,但念平素戰功極著,雖以敗北,更勉勵宣武軍奮力平賊,朝廷必不忘其大功。

當日日支癸酉,主降水,中午不到,天就陰了下來。接著,午時末,陰冷的天空再也整不住,開始下起雨來,秋雨並不大,但滴在人身上卻是冷入衣衫。

朱雀街上的攤販紛紛支起了雨棚,不少沒帶雨棚的行腳商則擁到了坊門處避雨,路邊一個算卦的老人拈著他那幾差稀疏發白的胡子,口中喃喃說道:“明日甲戌,甲主東方,戌存中土,看來明天還是要下雨啊!”

這時,一騎紅色駿馬從朱雀街邊疾馳而過。馬蹄飛處,帶起一朵朵水花,馬上騎士全身黑衣,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在延興門街上左轉,那馬也不減速,大片水花飛濺而出,濺得坊口幾個商人滿身是水,不住亂罵。但那騎士渾不理會,得得聲中,早就去得遠了,隻留下一簾水霧中的一個黑色影子。

憲宗微頜道:“秋妃不愧是朕宮中女諸葛,朕細想也應如此,裴度上書,力陳嚴綬無能,此次李光顏之敗,倒也並非給他帽子了,若嚴綬勇於出擊,在河曲激戰之時,河曲之潰,怕是可免,嚴綬長於識人,精在文章,自身為將帥,確如裴度所言,不甚適合,這個韓弘又怡好來書,韓弘雖擁兵自重,但十數年來,鎮守宣武,為朝廷維蕃,確也為國出力不少,現在雖然言重,略為自矜,但其中深意,無非是想由他節度諸軍,這個當口,我看也可他這個頭銜,至於真心蕩賊,唉”。輕輕歎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