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元和天子神武姿(2 / 2)

憲宗隻是靜靜的聽著,臉上毫無表情,等諸人都已退回列中,他環掃了一眼延英殿,見再無人出列,說道:“裴卿,朕想聽聽你對三鎮的看法。”

裴度今日上朝為的就是向憲宗說明不可姑息三鎮叛逆,當即開口說道:“臣該說的,已經在上書中說了,臣聽說陛下前日聖斷,一意討賊,國之大事,豈能隨意變更。臣請討賊!”

裴度說完,延英殿中一片靜寂。突然,憲宗大叫一聲,“說的好!”接著,他從禦座站了起來,大聲下令:“裴度聽旨!”陳弘誌急忙扶著裴度上前,憲宗大聲道:“今日膜拜你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接替武元衡,專責同平淮西之事!”

“臣裴度領旨!”

“詔按山南東道節度使嚴綬加淮西招行使,率軍先行出解淮西!”

“臣李逢吉遵旨!”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張弘靖協助裴度讚畫軍事。”

“臣張弘清領旨!”

“戶部侍郎,判度支盧坦籌備軍餉,立刻準備!”

“臣盧坦領旨!”

“今裴度受傷未複,特準在相府議事!”

“臣裴度謝恩!”

淮西在長安進奏院的將佐聽到了這些消息以後,馬不停蹄地向蔡州馳去。吳元濟在傍晚時分就得到了憲宗討伐的消息,他感到,蔡州城上的烏雲越來越密了。

七月的太白山上,楓葉已經開始變紅,櫟樹仍然蒼聳。早上的晨霜閃亮在天池邊如黃金一樣鋪滿岸邊的黃茅草上,在初升的朝陽中熠熠影射出紅光。幾隻椋鳥在拔仙觀外鳴叫。

柳浥雨默然的看著眼前的斷劍,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他想。

太白山上,觀中大都習慣早起。秋日的初陽暖暖地照了進來,早在辰時不到一個雜役道人拿了早飯給他,溫溫的一晚白粥,一碟鹹菜,一碟肉脯,邊上還特意有一個煎的香噴噴的雞蛋。柳浥雨知道,這是決雲子特意叫香積廚加的,他摸了摸左臂,斑駁的傷痕雖說消去了很多,但仍然入手棱棱。他也不在意,很快地吃完了早飯,在房中靜靜坐著等決雲子來。

到了已初時分,決雲子按例來到柳浥雨的房間,他剛走進房間就發現柳浥雨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木然眼神看著他,決雲子吃了一驚,還以為柳浥雨的傷勢有反複,搶上前去看著柳浥雨,急切地問道:“九弟?”

柳浥雨仍是一動不動,看著那柄斷劍,決雲子見他神色不對,伸手去拉他手臂,誰知柳浥雨左手驀地極其怪異地反翻上來,按在他右手內關上。決雲子雖然被製,但心下立刻放心了,笑著說:“好了?今天會和我開玩笑了?”

柳浥雨放開了他,用平靜的語調說道:“二哥,你難道還不想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決雲子好像裹了一下,慢慢地縮了回手,坐在了柳浥雨對麵。柳浥雨用一種懇求的眼神直直望著他。決雲子呼了幾口氣,緩緩說道:“既然你身體也快好了,我就把當日發生之事說與你聽。你昏迷之時,也發生不少大事,我也會一一將來,這中間的來往曲折,我們至今想不通,你身體才剛剛複元,我先說一句,你不要老鑽這些事情的牛角尖啊。

那天用工布用劍斬你的人就是楊師伯,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原以為早就不在人家了,誰知道他,誒,事實不可預料啊。北邙四子是他的師侄,那晚他不停地用同一根“斷華山”,你那時全是是血,但楞是接了十餘招,最後那一下,我們都以為你必死無疑,但又無法相救,實在是悲傷。

誰知道,那一下後,你的劍鞘飛了出去,你居然拔出了劍。(柳浥雨心想什麼拔出了劍,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當時都驚呆了,連攻上山的人都不禁驚呼。

那把斷劍都是黑色的血痕,然後流著你手上流進去的血,根本就不像一把劍,倒像是一把掘土的犁,但被工布斫了一下的地方,精光耀眼,就像一道霹靂一樣。楊師伯就抱著你問:“你姓楊?姓柳?”我都沒聽到你說什麼。

(柳浥雨想,我那是快不行?我好像說了話啊)然後楊師伯突然問嚎啕大哭(那真的是兩滴淚水?)我們幾兄弟都愣住了,他邊哭邊叫楊複衝拿走了我們穴道上的銀針,見到劉師弟時,趙師弟一摸他鼻息已無,大叫楊師伯殺了劉師弟,也不見楊師伯如何動力,趙師弟大椎竟被點上了。這樣一來,眼看又成混戰之局,楊師伯突然大吼,把眾人先都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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