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嫁給他做了福晉嗎?這不就是你要的生活嗎?幹嘛來關心我這個皇兄?”
“你在說什麼?”上泉跟九阿哥比起來是遲鈍的,她沒有聽出來對麵的嫉妒,九阿哥說完卻感覺到了,頓時對自己無端吃醋而氣憤。
他唇角浮現輕蔑的笑:“你是不是很傷心?因為我要娶別的女人了,要不然你求求我,說不定……”
啪的一聲,上泉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那俊美的臉上,再看去,她無法停止身子的顫抖。剛才所發生的是噩夢,一切都是噩夢,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噩夢。
早在這一刻之前,她就知道會遇到空桐九阿哥,就知道他又會戲謔自己,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會如此過分,而自己竟會這麼在乎。
“嘲笑我吧!你就是來做這個的是嗎?”
九阿哥被她的話給驚駭住,從沒有被人扇過耳光,他的娘親也不可以,可此時他竟絲毫沒有怨氣,原來被打也可以心甘情願。
“對!我隻是一個悲劣的籌碼,唯一的作用就是被你羞辱。”上泉發開了音量大喊道這一喊嚇到了九阿哥,他開始怪罪自己,怎麼就非要那該死的所謂麵子?
“我不想這樣,我不是故意的。”像個孩子,九阿哥不記得自己有這樣過。
上泉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不要生我的氣!”他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我沒有生氣。”上泉睜開眼來,靜靜的看著他,他的眼中,自己的影子——“不怨恨。”
她搖著頭,臉上綻開了無奈的情愫。
泯滅又新生,消逝火光中的難以死亡的情愫。
他是你心裏最在意的那個人,是你得不到的那個人。,
望著那張俊美得無暇的臉,她恐懼了。
九阿哥溫柔的將上泉擁在懷裏,彼此的心跳連成一線,從沒有這般的柔情。他珍寶般護著懷中的女子,吐出緊張規律的氣。
難不成一直把別人當成獵物的人自己才是獵物嗎?
遠處傳來馬車的聲音,他撒開手,帶著幾分不舍,想再說什麼又詞窮。
上泉轉身走向朔望……
“冬寒難現月,霧凇不見煙。”應蕪幽幽的念道,雙眼微睜,像是迷蒙。迎接公主的事終於忙活的差不多了,他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今日便早早的回來。
“爺,這麼早。”上泉的神色略微不自然,應蕪倒也沒有在意,她走過去隻見十五阿哥筆下正寫著——
“淒雪踏竹眠,冽風長嘯魂。”
“這兩句真是觸目驚心。”上泉隻覺得這不像是應蕪的詩,透著刺骨的無情。
“綠潭裏的冰都化了。”十五阿哥沒有答話,反倒是自顧自的說著後院的池塘,“冰厚三尺,素雪覆千裏。也有融化的一天,我心如鬆柏,上泉,你呢?”
是否隻要擁抱著就能取暖?是否隻要依偎著就能生存?
阿哥所飄過一絲寒意。
***
九阿哥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要離開紫禁城,他其實很不喜歡在紫禁城裏,當年也是找了個機會就開府出去了,這次要不是宜妃他也不會回來住這麼久。
宜妃的意思他明白,九阿哥不像是直郡王他們有戰功,九阿哥對那些也不感興趣,從小對騎馬射箭的也是半吊子,這次出去能成事也是靠著八阿哥給他的精兵良將還有他的聰明,騙過了山賊,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宜妃見九阿哥受傷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兒子有沒有危險,而是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向皇上邀功的機會,於是就叫九阿哥在宮中住,這樣一來皇上看到了自然會記得九阿哥的功勞。
九阿哥回去收拾了東西就去翊坤宮要跟宜妃說一聲,他本頁就是走個過場,沒想到到了翊坤宮,宜妃卻又在發脾氣了。
九阿哥對宜妃是孝順的,但是也是反感的,因為宜妃過去對自己並不在意,宜妃的心思都在五阿哥的身上,一心以為五阿哥能給自己爭名奪利,可是沒想到五阿哥卻是一個看淡名利的人,想法設法的讓朝廷上下知道他沒有那個心思,雖然皇上十分喜歡五阿哥,五阿哥手底下也有大量的兵權,可是五阿哥卻閑雲野鶴似的,根本不摻合宮中的事,這五阿哥要說跟宜妃反目也不是,隔三差五的還來請安,每次宜妃對他發脾氣他都笑嗬嗬的聽著,就是不往心裏去,讓宜妃毫無辦法。
宜妃就是拿五阿哥沒有辦法所以才將希望寄托在九阿哥身上,九阿哥一方麵很想讓宜妃滿意,可以另一方麵又對宜妃充滿了怨氣。
他一進翊坤宮的門,宜妃就將人都撤了下去,九阿哥知道這又是要找自己訓話了。
九阿哥現在在朝中也是有地位的,身邊許多追隨者,也是一呼百應的主,可是宜妃卻還是總當他是個孩子一般的呼來喝去,九阿哥隻能強壓著自己的心氣,看著宜妃。
宜妃兩眼瞪著九阿哥,氣憤的說:“你是不是糊塗了?”
九阿哥有點摸不清頭腦,回想著自己這些日子都在養傷,似乎也沒什麼讓宜妃失望的事,於是問:“額娘的話兒臣不太明白。”
宜妃指著九阿哥罵道:“本宮看你是色迷了心竅!難道本宮叫你去接近瓜爾佳上泉是叫你真的喜歡上她的嗎?”
九阿哥恍然大悟,突然怒火升了上來,他的確對瓜爾佳上泉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情,這個女子很特別,是他過去沒有見過的,他甚至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她了,隻是他也糊塗著呢,可是宜妃是怎麼知道的?
九阿哥隻能想到一個,就是宜妃找人看著自己,九阿哥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人,喜歡什麼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所以他就更無法忍受別人總是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宜妃就是這樣的人,他們母子倒是一樣的,可是九阿哥長大了,他不再是過去那個設呢麼都順著額娘希望額娘能多喜歡自己一些的孩子,他現在做的事,想的事,是宜妃想不到,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