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巧晴死了?蘇七月被禁足已經十日了,她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就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實,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很詭異的夢,她甚至懷疑自己現在還是在夢裏沒有醒來。
胤襸沒有說是囚禁,但是還是將她關在了她自己的房內,不讓出來,其實就是讓她出來,蘇七月也不想出去,她覺得外麵的世界天旋地轉,真真假假都分不清楚。
胤襸調走了大部分的人,隻留了夏兒和小忠子陪著蘇七月,其實也夠用了,蘇七月覺得這樣反倒安靜,隻是幾個孩子也被帶走了,雖然平日裏孩子們也都是跟著乃鳥住,但是現在都不在身邊還是十分的不適應。
尤其是弘烈那麼小,蘇七月十分掛心,但是她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跟胤襸談條件,叫他將弘烈留下來,她知道胤襸已經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了,這幾日一直沒有找她問話,也是這個緣故,他是想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後再問個清楚。
蘇七月這幾日也一直在冷靜之中,茶飯不思,她糊塗了,不明白這都是為什麼,甚至產生了某種錯覺,懷疑是是不是最近殺死了段巧晴,可是她又很清楚的記得是段巧晴搶過自己額金釵自殺的,她為什麼要自殺呢?
夏兒給蘇七月端上來一點稀飯和青菜,說:“主子這兩日幾乎沒吃什麼,喝點粥也好。”
蘇七月搖搖頭,無精打采的說:“我不餓。”
夏兒很擔心,說:“奴婢明白主子現在沒有胃口I,可身體要緊,事情總會解決的,爺不會冤枉了主子,倒是我hi後主子自己把身子弄壞了,可怎麼好。”
蘇七月歎了口,也不下那個夏兒擔心自己,於是喝了幾口粥,隻覺得有點反胃,說:“好了,就這些吧,實在吃不下。”
夏兒見她多少吃了點才放心些,也不強逼著她,反正這幾日都是這樣過一會兒就來勸勸蘇七月吃一點,靠著這點稀飯別讓蘇七月倒下了。
將碗筷收好了,夏兒過來陪著蘇七月,她見蘇七月這幾日瘦了一圈,十分心疼,說:“爺那邊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想清楚了沒有。”
“不怪他,段巧晴是他心尖上的人,這樣死了,他隻是將我禁足就已經對我很好了,換了別的男人可能當時就殺了我給段巧晴報仇了。”蘇七月有點自嘲的說,她不是不理解胤襸的心情,也知道胤襸對自己算是厚道了,可是她是一個女人,還是難免心中有些難受,段巧晴死了,她是無辜的。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無辜的也沒有什麼用,世人自然更相信眼前看到的,當時一群人衝進去看到的的確是自己手中握著金釵,金釵紮進段巧晴的胸前,段巧晴死了,而自己還活著。
那樣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和段巧晴怎麼就出現在柴房裏,雖然她又段巧晴的信,可是這東西也不能做什麼證據,哪怕是段巧晴找足記去的,可是最後死的是段巧晴。
蘇七月還記得當時的情景,胤襸聽到聲音趕過來,進來的時候自己還抱著段巧晴呢,夏兒想幫著她們分開,自己的手腳身體都冰了,根本動彈不得,三魂不見了七魄,胤襸進來的時候愣了半天,然後將所有人趕走自己抱著段巧晴出去,最後看著她留了一句話“禁足”
當時一直的眼神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蘇七月現在閉上眼睛還是一直那充滿殺氣的眼神。
蘇七月從來沒有見過一陣那個樣子,嗎更何況是對自己那個樣子,她覺得那是一個陌生人,並不是胤襸,但是那就是胤襸,是一個自己不了解的胤襸。
蘇七月想當時的胤襸能忍住不傻自己已經是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了吧?
所以蘇七月不生氣,也不著急,她隻是有些寒心。難道胤襸真的相信自己會殺人,會殺了段巧晴嗎?
蘇七月無奈的說:“那金釵的確是我的,我也的確是拿出來防身了,爺要是不信我,我倒是真沒別的法子……”
“主子別灰心,爺現在爺亂著呢,剛發送了段格格,這才安靜下來想事情。”
蘇七月抬眼問道:“喪事辦的怎麼樣?”
夏兒答說:“很體麵,對外說的是失足意外。算是厚葬。”
蘇七月點點頭,長籲了口氣,說:“那日跟她聊了許多,她也是個苦命人,本來該是一個深宅大院裏被人伺候的千金,最後卻淪落到這個地步,好在走的還算體麵,如果我能黯然讀過此劫,以後回到京城我要幫她找到她娘的家,就算是不相認,也搞清楚她到底是哪裏來的,也算是給她一個明白。”
“她死了死了還給主子這麼大的麻煩,主子還想著為她,主子真是善心。”
蘇七月搖搖頭,苦笑道:“我是什麼善心,不瞞你說,我這也算是想自己安心些,她做的那些事雖然是死不足惜,可是畢竟是死在我的金釵之下,她的確是給我找了許多麻煩,可是她卻也救過我,這次她用死來害我,但是卻也給我留了條生路,我還想她為什麼要寫紙條來,還沒有掩飾自己的筆記,現在明白了,她是想給我留個證據,我仔細的回憶那時候的情形,她跟我說以後看我的造化了,她想我死又想我活著……段巧晴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壞,她是一步步錯了,才到了今日,其實她本是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過去看她對府裏的人以為都是虛情假意,其實我現在想來或許也是真心。隻可惜,她命運不好,不然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夏兒感慨道:“說到府裏的下人們,主子不知道,八字眉病了,起不來,整個人癱了似的,看著讓人揪心。”
蘇七月趕緊問說:“他年紀輕輕的,一向又是沒病沒災,怎麼突然病這麼重?難道……”
夏兒點點頭,說:“奴婢真的不懂,八字眉是個太監,怎麼就突然對一個女人一往情深了。奴婢也知道他對段格格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奴婢實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