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2 / 3)

“看著吧,非到萬不得已,司馬君是不會放馬慶祥那幫子出來的,被蝗蟲給禍害過的田,可是連個麥粒都撿不著!”

宋舟哼了一聲,一雙狹長的眸子精光四射,見兒子宋武一直坐在旁邊不出聲,問了一句:“阿武,你覺得怎麼樣?是繼續這麼耗著,還是先動手,趁機撈上一筆?”

不隻是北方盯著南方,南方這些軍閥,也看著北方的地盤眼熱。尤其是臨近南六省的湖北,現在正被北方的宋琦寧占著。說起來,宋琦寧和宋舟還算得上是本家,出了五服的親戚。宋舟不是沒想過拉攏他,奈何宋琦寧是個直腸子,樓大帥救過他的命,他就隻認樓盛豐。樓大帥不和司馬君扯破臉,他就死守著湖北,誰也說不動。投靠南方?宋舟派去遊說他的人,腦袋都被砍得排成一溜了。

“父親,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最好再等等。”宋武長得和宋舟有五六分相似,一張書生麵孔,眸子狹長,嘴唇很薄,做起事來心狠手辣。去年從日本讀完軍校歸國,就進入了宋大帥的軍隊中做事,很快升到了師長,和宋舟手底下的一幹老兄弟平起平坐。

“哦?怎麼說?”

“我得到情報,北方的司馬大總統,和北六省的樓盛豐,似乎有了齟齬,最近正因為外蒙古獨立的事情鬧口角。”宋武緩緩說道:“要是不能把樓盛豐安撫下來,司馬大總統是不會輕易對南方動手的,萬一他南下,‘後院’起火了,北方可就要亂成一團了。”

聽完宋武的話,宋舟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又搖頭,說道:“樓盛豐那人我知道,一日沒和司馬君徹底撕破臉,就一日不會輕舉妄動。等著他們鬧起來,還早著呢。”

“未必。”宋武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細線,臉龐上,隻有一雙狹長的眸子亮得懾人:“司馬大總統向樓盛豐的大帥府插了幾次釘子,樓盛豐就算能忍,也快忍到頭了。”

宋舟眉頭一皺,“你聽誰說的?”

“川口。”

“那個日本人商人?”

“父親,我……”

宋舟猛的一拍桌子,指著宋武罵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少和那群日本人接觸!那群小東洋是什麼東西?!你兩個叔叔甲午年就死在了日本人的手裏!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當初就不該送你去日本讀軍校!”

宋大帥一發火,屋子裏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宋武也低下頭不說話了,宋舟的連襟孫清泉,是屋子裏唯一還能說得上話的人,隻得硬著頭皮勸上兩句:“大帥,阿武還年輕,慢慢教。”

宋大帥哼了一聲,總算是把火氣壓了下去,屋子裏的人全都鬆了口氣。宋武抬頭看了孫清泉一眼,孫清泉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向宋大帥賠個錯。

到底宋武是自己的兒子,宋舟也不會在下屬麵前對他不依不饒,這件事,暫時是揭過去了。

南北方的暗潮洶湧,絲毫影響不到李謹言。

自從樓少帥送過聘禮之後,李謹言就開始忙著“備嫁”了。

“這些都給你一起帶走。”二夫人把樓逍送來的聘禮都整理出來,重新裝了箱子,和之前給李謹言準備的嫁妝放到了一起,“除了李家給的,我手裏還有三百畝地,一個錢莊,是我的陪嫁,都給你一起帶過去。首飾之類的你用不上,衣料,家裏的布莊和染坊都在你手裏,你自己看著辦。”

二夫人一項項的交代著,每交代完一項,就讓李謹言記下來,這份單子和帶去樓家的單子是分開的,“你父親雖然沒了,可他給咱娘倆還留下了不少東西,這些都不寫在嫁妝單子裏,你自己收著。”